萧愉揪住他的耳朵,他的脑袋只得跟着她的手走,「不就吃了点薯片吗?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只是一点儿吗?桌上的全叫你吃完了!」萧望眼睛的余光延伸到桌上,他也嚇了一跳,不敢相信连自己最討厌的番茄味的薯片都吃进了肚里。
「我还给你,还给你!」他连连求饶,看萧愉没有放手的意思,「你以为我想吃吗?吃了番茄味的我还过敏呢!」萧愉把婚事的不顺化成一股力量全加诸到了萧望的耳朵上。
「妈——妈——」萧望大叫。周金枝在卫生间洗衣服,进去时还看见看姐弟俩靠在沙发和睦地看电视吃零食,心里还为当年坚持生下萧望的明智而沾沾自喜。
她把白色衣服拿出来单独洗,两手全是泡沫。「好了,你是姐姐,让着弟弟点儿!」她走过去对萧愉道。
「我们俩的事,关您什么事?」从小到大都是这句台词,说的人无感,听的人耳朵已经起了茧,心里也渐渐麻木。周金枝的脸发绿,萧愉松掉萧望的耳朵站起来,「您以后只靠您儿子就好!」她走到房门前回头说。
「吃了什么,快去买点!」周金枝带着严厉的口吻斥责萧望。他摸着通红的耳朵,一副委屈的样子,每次萧愉和周金枝冷战,受伤的人总是他。
「钱呢?」
周金枝转身进了浴室,边走边说,「你自己吃的,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他穿着睡衣套了件外套出门,在院门口遇见愁眉苦脸的凌穹。经过上次雪天帮光头强推车一事后,他倒戈到了凌楼一边,「我姐夫在不?」他想与其让口袋空空的自己憋闷地掏腰包,不如给心甘情愿的人一次机会。不提凌楼则已,提起他就觉得喉咙干涩眼冒火星,閒来无事那般打扮,若不是他,她又怎会认错人?又怎会在方寸久面前出丑?
「谁是你姐夫?你姐夫怕是只王八吧!」
「算了算了,不是就不是,怎么还骂起人来了?」他衝着凌穹上楼的背影喊。
看凌穹走远,方寸久转身进门,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方便麵像只泥鰍滑了进去。
进去他跺了跺脚,「还是你们家暖和!」他们家新买了一个二尺八的大圆盘火炉,火炉里是烧得旺旺的煤炭。沙发被移至墙边,火炉上壶里的水从壶嘴冒出热气。小头爸爸靠在沙发打盹,偷眼看方寸久。早上他被儿子忽视,心里现在还憋着气没有全消。看二方走过来,他急忙闭了眼装睡。
「租我们家房子的是谁?」他两手放在桌盘上问。
「白诸葛!」
「真的假的?」方便麵脸上带着笑,心里带着疑问,「他全年没换过衣服吧?」印象中他至今为止他去一班找方寸久白诸葛都穿一件黑色夹克,秋天穿上夹克,夏天脱掉夹克穿里面的黑色t恤。冬天穿一件黑色棉袄,拉链从不拉开。
「大概是同样的衣服买了好几件吧!」方寸久这样说不是毫无根据,有好几次他都发现他袖口的粉笔灰第二天来不见了,虽同是黑色衣服,左胸的標识不一样。
「他的工资也不低,又没有成家,你说他那些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真正有钱的人从来不随处炫耀,说不定他是个隱藏的富豪呢?!」
「哪是什么隱藏的富豪,实打实的富豪才对!」
小头爸爸从指缝间偷眼看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完全把他当成了隱形人。他两手狠狠在桌盘上敲了几下,满脸愤怒。方便麵把脸偏到一边,他以为是他们的说话声惹怒了这尊大神。「太没意思了!」他甩手站起,把双手放到眼前看,掌心通红。方寸久忽的想起昨日答应他今天去砍竹子的事。
「去,现在就去!」他立马跑到后院找砍刀,方便麵被眼前的这对父子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方寸久从后门进来,手里多了把砍刀,他看他的样子觉得很滑稽,像极了一个上山砍柴的伙夫。
「送我一根你家的竹子!」
齐奶奶逢人便说起家里房子租出去的事,只不过一个早上,他们这一片儿五户人家都知道她家的房子租出去了。
章医生上身穿宽松米白色棉衣,下身穿纺绸灯笼裤走过来,快要过年,他下班得也早些,回家放下手提包就主动跟柳珍说要出来看看,「小头爸爸!」章医生礼貌地笑,斯文地打招呼,打完招呼进入正题,「这是要干什么?」
小头爸爸拿着砍刀正把竹枝砍下来,他抬头看见章医生缓缓走过来。「你来得正好,我准备做个旗杆,以后周一你都来升旗唱国歌!」
章医生止了步,站在那里惊恐地道:「你不是说真的吧?」
第85章春暖花会开
「光头强,凌宪华,宪华,老好人——章医生——」小头爸爸身披五星红旗在巷子里来回奔跑,红旗在他身后迎风招展,「升国旗唱国歌了,快起床!」
光头强在玄关找鞋,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那双布底棉鞋,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阴天,雪不会融化,不会打湿鞋底,其实像他这种以车代步的人,即便是晴天穿布底棉鞋也无碍。为了避免周金枝的嘮叨,天晴的那段时间自己坚持一直没穿,这几天走起路来都觉得脚上笨重了许多,像绑着大沙袋。没找到鞋的光头强鬱郁地走进臥室,在床沿坐了会儿道:「我那双棉布鞋呢?」周金枝早就醒了,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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