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和姑姑商量了两天,准备走民事私了。
一连三天,下葬送行待客,顾安作为家里剩下的唯一一个男人,几乎撑担了所有仪式。
三天内,他瘦了七八斤,几乎没能合上两次眼,手机干脆忘了充电。
一直到送完最后一波人之后,顾安才放松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突然想起手机的事,连忙充了电开开机。
看着江鱼仅在三天前的未接来电,他抿了抿嘴,拨了过去。
关机。
他一顿,又拨了两遍,全是关机。
顾安迅速打给了江阿姨。
“喂?是安安吗?!”江真的语气有些着急。
“是我。姨姨,我……”
江真以为他心中难受,连忙安慰他:“我现在在外地出差,之前跟你姑姑打了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跟姨说啊。”
顾安顿了顿,嗯了声,捏着手机,又问:“姨……江鱼这两天在家吗?”
江真似乎是一愣,犹豫着说:“他没联系你吗?你家里出事还是他告诉我的。”
顾安心中一酸,艰涩地说:“……没有,可能是有事吧。”
他沉默了片刻:“对了,我姑姑他们搬回来做生意了,说让我也转学回这边市里,正好接下来还有些要处理的事……”
两个人聊了半天,江真才无奈地同意了:“那好吧,你们教导主任我认识,转学手续你不用亲自去办了,我帮你说一声就可以。”
顾安有些着急:“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江真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安安,我跟你说件事,你先不要告诉江鱼。”
顾安一愣。
“他爸爸前段时间联系到了我,”江真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赌钱又炒股,高利贷赔了几百万,现在在到处借钱。”
顾安一愣脱口而出:“不能借给他!”
江真笑了:“我知道。”
她叹了口气:“但是有时候,人逼急了是能做出许多事的。”
顾安没出声。
“当初我把你们俩赶到学校住,其实也有这个原因。”江真说,“现在他都能联系上我,肯定也能知道江鱼的消息,我准备让江鱼也转学……”
她之后的话,让顾安在焦急和心慌之间来回颠倒着。
两个人说了很久,顾安才终于缓了口气:“那好,等江鱼安顿下来我再联系他吧。”
“嗯,你自己也要好好学习,不要太过分心,高考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