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祈铭拿着外套看了眼傅靳闲:“你怎么不自己递给他?”
“懒得动。”傅靳闲这么回答,而后看着叶祈铭上前给林安穿上外套,听着叶祈铭接受了林安的那句谢谢。
如果傅靳闲知道仅仅因为这一个举动,可以从林安心中博得一些好感,他当初怎么都不会蠢到让叶祈铭去做这件事。
“叶祈铭这个孙子。”傅靳闲从往事中回过神来骂了一声,“林安以为这外套是他的,他倒也好意思舔着个脸不去否认。”
他和叶祈铭之间的恩怨太多,全因林安而起。但傅靳闲说话算话,就像他说的,叶祈铭从他身边得了那么多的好处,他必须让叶祈铭一点一点还回来。
☆、第6章
“姓叶的孙子是谁?你情敌?”顾卓琛听傅靳闲那语气就知道这个叶祈铭跟傅靳闲结了梁子,傅靳闲什么性格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起身拍了拍傅靳闲的肩膀笑了两下:“那你弄死这孙子,省着他抢你的小情人。”
“他也配和我抢?”傅靳闲连眼皮子都没抬,继续低头对着外套缝缝补补,“他公司出事求我帮忙,我不过说了我要林安,他就忙着把人送到了我这里。这样的人,凭什么和我抢?”
傅靳闲又说:“哪怕林安身边的人不是我,但也不能是叶祈铭。”
“是,你小情人怎么能跟那种垃圾在一起。”顾卓琛附和,又见傅靳闲缝衣服的样子很笨拙骂了声,“你别他妈缝了,一件衣服你舍不得扔就送洗衣店缝去,在这整这出就跟谁欺负了你似的。要么你就当林安面缝,告诉他这衣服是你的。”
傅靳闲听后回头看了眼林安,看了挺长时间,才说:“我怕他知道了会伤心。”
“操!你跟谁学的这么肉麻?”顾卓琛都快听不下去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这种话居然能从傅靳闲口中说出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傅靳闲也不知道自己能说出这种话,但好像对着林安说出这种柔情的话又理所应当一样。
所以傅靳闲投了降,准备把毕生的温柔都只给林安一个人。
他见林安输完液,脸色终于好了些,才放下手里的外套闭了下酸的不行的眼睛,起身往顾卓琛身边走:“我去抽烟,你去不去?”
“走吧,我也抽根!”顾卓琛给林安拔了针头就跟着往外走,还随口问了声,“你那画展什么时候办?”
傅靳闲漫不经心的回:“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两人出了病房后,林安就睁开了眼睛。刚刚傅靳闲和顾卓琛的对话他全听见了,他看了眼傅靳闲才缝了一半的外套,把它攥在手里。
原来这外套是傅靳闲的,难怪傅靳闲不让他丢,也不让他剪。原来他当裸模的那天,唯一的一股暖意是傅靳闲给的。所以叶祈铭才不喜欢他穿这件外套,每次见他穿时都目光闪躲,面露不悦。
林安手指在外套的缝补处摩挲,想到这是傅靳闲缝的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在微微发热,让人眼睛发涩。
其实这外套被傅靳闲缝的很丑,林安看了甚至有点想笑,拿起针线接着缝了起来。他也没有缝过东西,但可能是心细,缝的比傅靳闲好上一些。
等傅靳闲抽完烟回来时,这外套已经被林安缝好了。林安放下外套,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傅靳闲嘴唇动了动:“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外套原来是你的。”
傅靳闲往林安这边走,坐在林安身边去摸他的脑门,见他退烧才开口问:“你都听见了?”
林安点头,他本来想装作不知道。但傅靳闲一出现,他忽然就不想装了。人坦率一点没什么,总比揣着明白装糊涂强。当初他谢错了人,现在把这句谢谢还给傅靳闲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林安碰了下傅靳闲的手,摸了摸傅靳闲被针扎破的指尖,又说:“傅靳闲,谢谢你。谢谢你当初把这衣服给我穿,那天,教室里真的很冷。”
不仅仅是教室冷,林安觉得周围的议论声也冷,学生们打量他的目光也冷。傅靳闲的这件外套就像是一道屏障,帮他隔绝了一切,让他可以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