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道:双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娘亲。
闻声,白双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出来,说:娘,您别担心。双儿很好,双儿只是累了,想早点休息
双儿白氏幽幽的叹了声气,却也只得起身,又道:那为娘便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如今回了家了,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尽管告诉娘。千万别闷坏了身子,知道么?
白双起身,屈膝行礼之后道:娘亲慢走。
白氏依依不舍的离去,秀儿已经往浴桶里灌了热水。
她任人搀扶、宽衣,进了浴桶中。
低头,才瞧见了落在地上的那封信。
白双便抬声叫道:秀儿,帮我那封信捡起来。
小姐洗完了再看吧,若是这信沾了水中,模糊了字迹便麻烦了。
秀儿应声而来,捡起了地上的信封,没有交给她。
白双却闭了闭眼,似乎并不打算看,只道:烧了吧。
眼不见,心不烦
这
她看了看这信封,是用黄纸底、红线描的框,俨然是佛们用的东西。
白双不耐烦道:去!
秀儿满面为难,却还是出去了。
可真的听见她出去的时候,白双又睁了眼。
算了,那信能有什么好看的?
无非是家国情怀,无非是殒身治朝,无非应允来生。
应当是无趣。
看了,还得白白念他一念,给自己徒增烦恼。
于是,她并没有出声叫住秀儿。
接着,很快就闻到了一股子纸张燃烧的气味。
白双收了心,自嘲一笑,松开了方才不自觉握紧的拳,就又闭上了眼。
沐浴过后,白双从屏风后出来,秀儿用干帕子给她的头发勒水,她则坐在闺房门口问道:那封信,烧完了么?
秀儿闻声一笑,奴婢就知道,那信于小姐而言,是重要的物什。奴婢怎么敢真的烧了?此时就压在您的枕头下呢。
白双听了,莫名觉得心落地了几分,面上却又怒斥道:你不听我的话,明日便让人将你发卖了!
知她说的是气话,秀儿只咯咯笑着,为她擦着发上的水珠。
月上树梢。
白双擦干了头发躺回了床上。
她望着黑漆漆的床帐顶,终是伸手去了枕下。
指尖触碰到那信封时,她终究心一横,去点了灯,便拿着信封坐在了灯下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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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我此去之路是不归途。
这几月与你相识、相知,是我一生都不曾想过的事情。但与你许下的承诺,今生恐难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