伋川看见他抬手,闭着眼睛默念着法咒,四周的空气忽然流动起来,伋川感到一股风从自己的腰侧拂过,自己周围竟然出现了一些亮点,那些亮点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那股风往来了几遍,却再也没有亮光出现。
陆琛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ldo;怎么了?&rdo;
&ldo;他们不是吟啸楼派来的。&rdo;
张千刃不是吟啸楼里的人,那他是从哪里学到的拆鸦的本事呢?南方和北方不同,拆鸦人的管理十分严格,即使是家传也会登记在案。难道他是北系的?北国的人为什么也要凑这个热闹?
&ldo;那我们现在怎么办?&rdo;
&ldo;等。&rdo;
等着去找到莫老大的下落。
两人没有待在院子里,而是坐在外面的田埂上,空气中死亡的味道还未散去。
封制幻力、取丹、拆鸦,残忍程度逐级上升。若拆鸦牵连到自身安危所以无人敢为,那么取丹就是因为太过残忍而鲜有人涉足。虐杀一条生命,就为了得到一个没什么用的东西,听起来就像是为了杀戮找的借口。陆琛有些低沉,他最多接触的就只是封制幻力,乌鸦变为普通的动物,就算重新放归也不至于无法生存,不过因为害怕它们会重新作恶所以一般吟啸楼会把它们关起来。陆琛上任执金吾后,连这方面的事情都很少亲自动手了。
其实乌鸦和南朝朝廷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除非乌鸦主动攻击,吟啸楼很少会去捕抓乌鸦,连抓回来的乌鸦都会好好审问,更不要提随便杀死它们。
金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要滥杀如此之多的乌鸦来找到它?
&ldo;小公子见过我的那些忠仆吗。&rdo;沈伋川半躺在一旁,倒是对自己同类的惨死没什么的说法。
&ldo;额……见过一个。&rdo;陆琛思路被打断,那双眼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ldo;他说了什么吗?&rdo;
&ldo;没有,他没有能变回原身,我起先并不知道,给他上了一道法咒,结果药力反噬,他死了。&rdo;
沉默了一会儿,陆琛补充道
&ldo;对不起。&rdo;
&ldo;哈,小公子有什么对不起的,毒又不是你下的,再说你杀了他,他有可能还感激你呢。&rdo;
这倒是,要是自己知道马上就变成一只长毛的畜生,还不如一了百了,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口。
&ldo;那些人可惜了,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呢。&rdo;
&ldo;你叔父为什么要下毒?他们为什么拼死也要把你送到我……南边来。&rdo;
&ldo;啊,为什么呢?&rdo;
陆琛觉得沈伋川的语调有些奇怪,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
&ldo;因为贪婪。&rdo;
&ldo;什么?&rdo;
&ldo;因为什么都想要,所以我叔父要下毒,所以我要来到小公子身边。&rdo;
&ldo;……你不是说是来保护我的吗?&rdo;
&ldo;那不也是一种贪欲吗?小公子一身本领,我不过是一只乌鸦,却还想着保护你什么的,自不量力。&rdo;
&ldo;不是,额,你确实,恩,保护了我啊。&rdo;陆琛别扭地说道
&ldo;小公子是在安慰我吗?&rdo;伋川奇问。
陆琛更觉郝然,伋川轻笑
&ldo;我的养父,恩,他也是一只乌鸦,一直教导我人和乌鸦和世间所有的生命是平等的,我一直深信不疑。后来我生活的地方被我叔父发现,他剖取了方圆百里上万只乌鸦的内丹,给我近身三千护卫投下大茗毒,只为了逼我现身,那时我明白,众生生而不平等,狠毒的人活得更好,没有顾忌,也没有愧疚。&rdo;
&ldo;可是你,恩,算是一只很好的乌鸦啊,有恩必报。&rdo;
&ldo;哈,那是因为我从来接受的都是这样的思想,即使知道这样活得很辛苦,也只能靠着惯性活下去了。&rdo;
陆琛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