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锦绣与福康皆是一惊。锦绣问道,“他想复活谁?为什么?”“他要复活被月夜影斩杀的沧月族族长,咳咳…”慧心叹了口气,“我被他抓住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因为他要族长改口,要族长赦免…他父辈所犯知错,他要一切时光…倒流”“他这一生都活在…孤独与绝望里,只有…仇恨支持着他,所以…”慧心忽然握紧锦绣的双手,急切道,“如果可以,绣儿…你…千万莫要伤他性命,他…他也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所作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亲人罢了,他…”慧心胸口一窒,竟是疼得喘不过气。锦绣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由问道,“师傅,你怎么了?”“他,他在唤我…”慧心强行运气将心中那股邪药压下,正色道,“绣儿,记住师傅所言,你一定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好好守护…守护宝藏,千万不要让他落入顾正孝手中,一旦时空逆转,这个空间内的所有人都会不复存在。”锦绣泪眼婆娑,实在不忍拒绝师傅临死时的心愿,只能强迫自己点头道,“师傅放心,绣儿就是拼了一死,也会阻止他的,师傅你身子不好,不能再情绪过激,你先休息一会,等睡醒了便没事了。”慧心笑了笑,“是啊,师父…累了,要好好的…”慧心的身体猛的一缩,凝聚出最口一口真气的她一掌拍在了自己腹部。这一变故让锦绣与福康全部傻在了原地。慧心嘴一张,一颗蓝色的珠子飞了出来。落进她手里后,化成乐了一块蓝色的玉佩。慧心将玉佩缓缓举起,“这是:以命相挟149章:以命相挟慧心之死,对锦绣的打击很大。可也因此让她明白,如果只是呆坐家中等待时机,那么失败的终将是自己。既然顾正孝寻不到动手的借口,那自己便为他造就一个好了。面色如常的回到朱府,锦绣还来不及歇口气,朱老夫人便派人来将她请了去。在朱老夫人的院子里,这位威仪而干练的老太太就像一夜之间便老了十岁般,沟壑的皱纹爬满了她的面颊,深陷的双眼则解释着她的彻夜未眠。朱老夫人一直是个有担当之人,能令她如此失态的除了朱晟睿外,锦绣实在想不出旁人。看来,那个抓走朱晟睿之人,已经有所行动了。“锦绣见过老夫人。”锦绣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老人,她微微侧头,看了看一脸憔悴的少女,随即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是,老夫人。”屋内的几名丫鬟鱼贯退了出去。朱老夫人这才抿了抿嘴,叹息道,“起来坐吧。”“谢老夫人。”锦绣不敢托大,只捡了个不远不近的椅子坐下,身子却挺得笔直。毕竟自己的秘密已经公开,在长辈面前,该有的礼仪还是应当遵守的。“睿儿昨日与你一同出去后便彻夜未归,你,可知他去哪了?”朱老夫人淡淡的话语里,却透着浓浓的强势。下落不明的是她唯一的孙子,是她朱家唯一的血脉,她的担心与愤怒,锦绣十分理解。既然决定了依靠朱家,锦绣便已做好了坦诚相待的准备。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朱晟睿有事。如果自己还有所隐瞒,朱老夫人是不会告知自己任何消息的。福了福身子,锦绣歉意的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听到东平王已经遇害,朱老夫人的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沉默良久,她才将拐杖顿了顿,恨铁不成钢的道,“东平王一代枭雄,叱咤风云,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只可惜,独有匹夫之勇,腹无半点文墨。那顾正孝的用心,便连老身也略知一二,他与之狼狈为奸,竟是毫无所觉…”“东平王再坏,也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利与地位,可顾正孝却不同。在他看重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是可以牺牲的。他的手段与毒辣,简直令人防不胜防。东平王只是自视甚高,而顾正孝又隐藏得太好罢了。”“嗯。”朱老夫人并不反对的应了声,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道,“这是抓走睿儿之人送来的书信,你先看看。”锦绣一愣,竟是迟迟不敢伸手去接。这一切,就像梦一般,不是吗?自打自己进了这个门,朱老夫人便从未有过好脸色给自己。因为碍着是皇上赐婚,她不得不好吃好喝的款待自己。可对于自己,她是半点信任都无的。可此刻,她却将关乎朱晟睿性命的东西给自己看,难道她不怪自己了?感受到锦绣目光里的疑惑,朱老夫人有些不自然的抬了抬眼,道,“你能以诚相待,老身自然也可,况且睿儿他…”“谢谢”锦绣忍住就要盈出眼眶的泪水,接过书信道,“老夫人放心,锦绣一定会救回世子的。”朱老夫人张着嘴,终是没说什么。唉,也罢。年轻人自有年轻人自己的造化,睿儿与她究竟是老天捉弄,还是缘分天定,由得他们自己琢磨去吧。现如今,解决眼前危机才是最重要的。见锦绣看着信,深锁眉头,朱老夫人出言问道,“此事你怎么看?”锦绣想了想,回到,“既然此人写来书信要求见面,那世子的性命暂时是无忧的,只是…”“但说无妨”锦绣点点头,这才道,“顾家我已仔细寻过,世子并不是顾正孝抓走的,排除了他,还有可能的不过一人。”“谁?”朱老夫人眼睛蹦出一丝狠色。胆敢伤害她唯一的孙子,这个人真是胆大包天。“皇上”锦绣面色凝重的说道。如果真是皇上抓走了朱晟睿,事情就更复杂了。谁知朱老夫人听后却并不吃惊,反而淡笑道,“你的猜测诚然有理,可有些事只怕你还不知。”掠过锦绣狐疑的面色,朱老夫人解释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朱家之所以落得今日这般进退两难,到底逃不开权利二字的诱惑。如果在睿儿爹娘出事之时我便看透这些,今日又何来如此麻烦。”“老夫人…”“皇上忌惮我们,是因为我们拥有威胁他统治的势力,可我朱家本无心于此,便该早早放手才是。既然睿儿性命暂时无忧,你便随老身走一遭吧。”………………………当锦绣坐进摇晃的马车里时,依然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就在刚才,她随朱老夫人进了宫,面见了皇上。在皇上欣喜的眼神里,朱老夫人交出了朱家在封地的虎符,没了它朱家便失去了一切保障。只要皇上拥有它便可差遣封地内的一切。而朱老夫人此举所换得的代价便是一面皇上钦赐的免死金牌。锦绣真的不明白这位老夫人在想些什么。或许是锦绣的眼神太过露骨,朱老夫人从假寐中睁开眼,慈爱的看着锦绣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锦绣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因为她真的很好奇。朱老夫人轻轻拨开车帘,状似无意的往外看去,声音有些飘忽的道,“抓走睿儿之人就是看中了朱家手里的兵力与财力,他想以此要挟老身为他所用。睿儿对老身而言,固然重于一切。可在国家大义面前,又是何其渺小。老身不能因睿儿一人性命便害了封地内千千万万之人的性命啊”“可是朱家没了这些,那世子他…”锦绣虽然明白这些,可如果要用朱晟睿的命去换的话,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睿儿有此一难,怨不得任何人。”朱老夫人默默闭上眼,努力将快要流出的眼泪忍了回去。睿儿,你可会怨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