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无视白华可怜兮兮的脸,独自一人跟着欧阳言走。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一个人面对,而如果他要对自己做什么的话,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段羽在心中点点头,好久没有跟别人打架,他还是很期待的。
跟着欧阳言进入他的房间,段羽坐在上位。欧阳言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借故要去拿酒,就关上门离开了。
段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有点不屑,想要做什么啊?他看着茶,并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摇了摇。
不知过了多久,在段羽快要等到没有耐心了,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段羽声音平淡无波,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段羽看着进来的人,眼睛微微睁大,然后瞬间眼里冒起笑意,身体微微向前倾,一手撑着下巴,说:“原来是你啊!”
李铭将门关上后,快步走到段羽跟前,下跪行礼。
段羽没有阻止,只是看着他一眼,说:“起来吧,你终于出现了啊。”语气里微微有点讽刺,点出他的身份——帝王的人。
李铭感觉到他的不悦,也没有恼,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说:“奴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与您单独见面。”
“那你这是在怪我吗?”段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其实自己心里并没有怪他,但是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的的情况下,装装还是必须的。
“奴才不敢。”李铭马上低头下跪道。
“起来吧!”段羽不经意地说,他还是不习惯别人跪他,“你在这里多久了?”
“奴才从将军府建府一来就在了。”李铭站起来说道。
“哦。”建府?多少年啊?段羽不知道,但是他也没问。能在这里这么久竟然没有被人发现,段羽看着李铭,想:这是个人也是挺有能耐的!
“父皇有什么事吗?”段羽没有再问什么,单刀直入地说。
“皇上要求殿下将这个放到左修的房间。”李铭也没有说太多,简单明了。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信件,双手呈上。
无中生有,真是百试不爽,尤其有这么一个资源肯定是这个比较稳妥,段羽在心里微微赞赏。
段羽接过信件,看了看,很普通的信封,问道:“这里面的是什么啊?”微微有点好奇的语气。
李铭听了以为段羽童心未泯,没有在意,说道:“是公爵欧阳硕的偷取税收的证据,当这个被别人发现的时候,就能以盲目维护亲属而定罪。”
“哦。”段羽点点头,然后将信收好。
而他心里却暗暗为帝王这步棋称赞一番,如果一下子将他打进水了,他是不会有事,因为他会沿着支撑浮起来。但是如果提前将他的支撑给收了的话,再不经意间将他打进水里,那他还能浮起来吗?答案很难猜,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依然会在水里,起不来。
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清,问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做呢?”
按道理,他在将军府潜伏了这么多年,怎么连进左修的房间里都进不去?
“其实清风园里面的人都是从左家堡带过来的,奴才也只能在里面下人走的地方走动,卧房和书房是不能进的,所以除了殿下能自由进出,没有人了。”李铭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段羽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个欧阳言?”这两个人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我答应他的要求,他帮助我独自见你。”李铭回答道。
“他有什么要求?”段羽问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得到左修。”李铭平静地说道,看着段羽面无表情地脸,他又说:“他刚刚带着您的意思将酒给左修送给去的,但是该怎么做还是得靠他自己,奴才只是给他提供一个机会。”
看着段羽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他心里有点发虚,跪下来,说道:“殿下,奴才无意冒犯您,但是您在这里忍辱负重,皇上深感愧疚,很担心你被左修给迷惑到了。”
迷惑?那个帝王担心自己喜欢上他,然后背叛他吧!但是为什么就有些人这么自以为是呢?完全没有给三王子一点点的父爱,就以为三王子会帮助他。这是自恋呢?还是自负呢?段羽嘲讽地想到。
段羽垂下眼睛,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他说:“嗯,我知道,父皇可好啊?”
李铭以为他动容了,说:“是,皇上在宫中日夜为您担忧,经常给奴才传信都说道要奴才好好照顾殿下。”
段羽嘴角微微翘起,摆出优美的弧度,但是其中的嘲讽却是没有人看见。他抬头看了一眼李铭,想:只怕他连李铭也骗了吧!帝王真是用心良苦啊。
“父皇过虑了,请你一定要告诉他让他放心。”段羽笑着,一语双关。
“是。”李铭重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