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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我记得读过有关拷问的书籍。书上说，如果被拷问者想隐瞒什么事情或任何事情时，他们会咬紧牙关，不喊叫，脸部不扭曲，不表露出任何迹象，无论如何不让拷问者得到任何满足感。佩雷斯太太脸上的某种东西让我想起了这些。她是在强打精神。她只用一个小小的战栗接受了打击，别的什么也没表露出来。

她盯着尸体看了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我意识到，我正屏住呼吸。我把注意力又转到佩雷斯先生身上。他正看着地板。眼睛是潮湿的。我能看到他的嘴唇颤动了一下。

佩雷斯太太目不斜视地说：&ldo;那不是我们的儿子。&rdo;

沉默。我没想到会这样。

约克说：&ldo;佩雷斯太太，你肯定吗?&rdo;

她没回答。

&ldo;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时，他才十几岁，&rdo;约克继续说，&ldo;我知道，他那时留着长发。&rdo;

&ldo;是的。&rdo;

&ldo;这个男人的头发被剃掉了。他还留着胡须。佩雷斯太太，你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他了。请慢慢辨认一下。&rdo;

佩雷斯太太终于将目光从尸体上移开，转眼看着约克。约克不说话了。

&ldo;这不是吉尔。&rdo;她又说了一遍。

约克吞了下口水，看着佩雷斯先生说：&ldo;佩雷斯先生，你认为呢?&rdo;

佩雷斯先生费力地点了点头，清清喉咙，说：&ldo;甚至都不太像。&rdo;他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脸上的肌肉又颤动了一下。&ldo;只是……&rdo;

&ldo;年龄相当。&rdo;佩雷斯太太替他把话说完了。

约克说：&ldo;我好像不太明白你们的意思。&rdo;

&ldo;如果你失去了那样一个儿子，你随时都会纳闷。对我们来说，他永远只有十几岁。但如果他没死，是的，他和这个强壮的男人差不多大。因此，你会纳闷：他会怎么样?他会结婚吗?会有孩子吗?他外表怎样?&rdo;

&ldo;你肯定这个人不是你儿子?&rdo;

佩雷斯太太笑了笑。这是我看到过的最痛苦的笑容。&ldo;对，警探，我肯定。&rdo;

约克点点头：&ldo;抱歉把你们带到这里来。&rdo;

他们正要转身离开，我说话了：&ldo;让他们看看那只胳膊。&rdo;

三个人都往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佩雷斯太太的目光像激光一样射向我。那目光中有什么东西，一种奇怪的狡黠，也许是一种挑战。佩雷斯先生先说话。

&ldo;你是谁?&rdo;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