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为母亲的妇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像是紧张极了,念念叨叨着,“干什么要那关家继续来往。听闻那关寒可是要夺权,代了寒家的势,咱家可是……”
关寒……
他叫关寒……
似是魂识终于合一,常安想要回头去看,却发现那背后早就没有了人影。
他张着嘴,只能茫乎然地叫着那个名字。
关寒。
10。
常安的脑袋还是不甚清楚,眼前像是隔着雾气,怎么也看不清。
他像是在喝酒,颠三倒四说着胡话。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却怎么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只是像是恼人的苍蝇般,闹得烦人,心生不耐。
他似乎是大喊大叫着什么,终于是把那些杂音赶了出去,耳根最后慢慢静了下来,慢慢地,似是在一片的黑暗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常安听见自己低低的呼吸声,在空寂的房里。凉风擦过窗,悄悄地不留痕迹,却带走了他身上的热度,划过细小的毛发,落在他的后颈、他的肩、他的背。
铺了他一身。
他身上……不着片缕,凉风肆意吹过,缩着后颈,打了个哆嗦。
酒意像刀,断了他的思绪,连接不上前来后往。
只是身上发着余热,不安分的身子在黑暗中,自己慢慢蹭着,慢慢喘着。
像是在某一天被小餐馆的老板娘劝了酒的晚上,也是同样的昏昏沉沉。
同样的余热,贪着风凉,便扭曲着褪去了衣物,躺在自己的狭小的、无人知晓的房里。黑暗如同屏障,暂时挡去了那见不得光的身。
他便大胆起来,难得的任性放纵,在自己的一片空间里。
这身子,这怪物一般的身子。白天偷偷泄露的光,照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像是针,在刺痛着他。但是晚上……晚上没关系的,没有人会看见。
没有人会看见……他那可耻的、难堪的身体,发着热,滚烫一片。
身下的小东西会在不知不觉间站起来,那底下的东西,更是半开半合般,缓缓流着些腥骚的液体。流淌着的感觉,实在是耻人极了。纵使他闭上自己的眼,绞紧双腿,勾着脚尖,腿根收缩着,也无济于事。
那地方好些难受,他整个人也好不到哪里。
好像是突如其来,又似是恍惚间,在静静地酝酿着,等着侵蚀他的身,他的脑子。
那个寂静的夜里,就是一次暴发。
借着酒意,藏在黑暗里,最终将他吞没。
而常安,他却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只能堪堪忍受着,磨蹭在自己的小床上,赤身裸体。黑暗盖住了他的窘迫,给冷白的身搭上完美的纱,欲盖弥彰也无所谓,他轻轻闭着自己的眼,便是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