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阴测测地说:“过来跪下。”
钟蔚遵令,跪在龙靴前边。皇帝忽然踩住他的手,使劲一碾,钟蔚痛呼一声:“圣上……”
“是你给朕下药了?”
柳妃暴露了?不,上次柳妃说药丸全部吃完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钟蔚忍痛抬起头:“圣上,草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从见到你第一天开始,朕就开始有病。”皇帝咬牙切齿地说,“朕才知道,原来你懂药理,哈哈哈。”
皇帝忽然抽出刀,一刀下去,刺中钟蔚的手背,血奔涌而出。
巨痛袭来。
钟蔚的脑子却异常清醒:依照皇帝的性格,早知道的话早就雷霆大怒了,不会忍到现在。难道,他刚才路过柳氏大药铺,柳庆偶尔说出幼子懂药理,然后皇帝起疑了。
“草民的确懂些养生药理,不知道圣上所为何事?”钟蔚忍痛说。
“你不愿意委身给朕!”
“能得圣恩是草民的荣幸。”
“胡说!”
皇帝狠狠一踹桌子,哐的一声,眼看桌下的喻崇就要暴露,钟蔚赶紧一下子扑倒皇帝的腿上,扬脸,急切地说:“草民绝没有任何不愿意的意思。”同时,腿飞快地一掠桌布,盖住了露出喻崇的靴子。
“果真?”皇帝阴生生地说。
“自然是。”
皇帝捏住了钟蔚的下巴,忽然一脚狠踹在钟蔚的心口,钟蔚跌倒在地。皇帝踩在他流血的手上,居高临下地说:“朕最厌恶的就是你们柳家,朕迟早有一天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为、为什么?”
“你爹那个蠢货干的好事!”
柳庆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你能恨成这样?虽然柳庆生活奢豪,但是,还算正直,做生意也很讲究信誉……再怎么不长眼,也不可能得罪以前的七王、现在的皇帝啊。
钟蔚忍痛说:“圣上饶命!草民、想知道为什么?”
皇帝也是喝多了,这一激动就刹不住了:“区区一介贱商,摆谱摆得比本王都大!呸,泞州大灾,还需要他救,靠朕的龙气恩泽就够了!”
“……”
这可真冤枉柳庆了,他天赋过人,最终挣得辉煌家业,横跨泞州垒州等好几个州池。某年,泞州发洪水,柳庆一连施了两个月米粥以及广建房舍,救了无数人,泞州人见了都叫他活菩萨。这事儿传上去,先帝狠狠地训斥了封地上的七王,怪他不重水利、遇灾也没好好赈灾、把个富饶的泞州管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有巨富柳庆的施舍,数以万计的难民早都已成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