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筠拍手笑道:“赌什么?掷骰子、抹骨牌还是剪刀石头布?——赵老三,你打架打不赢人家小姑娘,不要打赌也输给人家。”
赵籍冷笑道:“赌什么?”
红豆指向狗儿说:“咱们就来赌一赌,这卖馄饨家的黑小子,会不会做馄饨。”
赵籍错愕地说:“赌这个?他家卖这个,他看也看会了。”
“那么,你赌他会喽?我就赌他不会。我们输了,磕头认错;你输了,把狗儿包了又煮的馄饨,吃下去。”红豆带着俯就的笑,看向狗儿,“狗儿,你去,包一碗馄饨给这位三爷吃。”
“二姐姐!”
“小豆子!”
蕙娘、蘅姑、荣安三个都慌了。
赵籍来了底气,抱着臂膀,舔了舔嘴角,看向狗儿:“去,包一碗过来。”
狗儿兜着炮仗,脸上看热闹的傻笑还没淡去,须臾,他终于闹明白了状况,忍不住叫道:“你们打架,关我什么事?”
卖馄饨的女人赶紧地说:“三爷、姑娘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笑开了吧,我家狗儿娇生惯养的——”
来禄催促说:“就你家还娇生惯养?赶紧地去——他不会包馄饨,等着将来喝西北风呢?”
卖馄饨的女人说:“小哥哥,你不要把人看扁了!卖馄饨的儿子将来就一定卖馄饨?”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儿子不会包馄饨,那就没天理了!”来禄奚落道,心说这女人早把馄饨端给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卖馄饨的女人冷笑道:“照你这么说,那将军的儿子都是将军,宰相的儿子都是宰相?王侯将相家里都有永世不败的基业?”
“叫你儿子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然,你一家子休想再在这条街摆摊。你们来一次,我闹一次,看谁最后穷得卖裤子!”来禄豁出去了,决心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吃馄饨了。
卖馄饨的女人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枚鸡蛋。
卖馄饨的男人哭丧着脸,老实的简直要哭出声来,他拉着儿子走到灶台前,给他系上围裙,“包吧——你看也应该看会了。”
蘅姑心里七上八下的,可见这赌注不能撤回,就把手搭在嘴边,扬声说:“洗了手包——别吃坏了三爷的肚子。”
赵籍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红豆懒怠去看蘅姑,只在心里想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