碛里征人千千万,战士军前半死生。
青山雪后西风寒,羌笛偏吹行路难。
也许是这西北荒漠残酷的生存法则,造就了西荒这片土地上的热血男儿坚毅的性格。
众多西荒男儿没有为了战死的兄弟悲伤多久,他们给战死的兄弟举行了一个庄严的葬礼之后,收起眼泪,还得为守护这方家园而拼搏。
周喜在盐城一连几天,都在宿营地和伤兵营之间来回往返,武略堂的轻伤员都能下地活动,3名重伤的学员有一人没有挺过去,在抬回盐城的第二个晚上就死去了,另外两人虽说保住了性命,但也都已经致残,今后怕是也进不了黑玄军了。
周喜虽说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武略堂以往的历练也多有战死的袍泽,但相处一年多的兄弟一下子少了小半,周喜心中也很是一阵默然。
周喜在营帐里单手握着盘龙戟发呆,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听起来是朝自己这营帐来,忙起身走出营帐。
来人却是周吉董和他们,董和这次也受伤,还是伤在脸上,一道一指长的刀痕,深深刻在左侧脸颊之上。
董和自己却不以为然。指着受伤的脸颊,说男人无丑相嘛,这样更有魅力,以后从武略堂结业出来带兵,就没有人敢说他是菜鸟了。
见他们都身着窄袖常服,周喜问道:“你们这身打扮,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周吉叫道:“喜哥儿,传闻这儿的密湾盐湖是一大美景,哥几个伤也好了,闲来无事,大家一起去逛逛,哎呦!我闲得心里都麻爪一般难受。”
最后只见周吉捏拳咔嚓响,夸张的做了个抖肩无聊的动作。
周喜也正觉闲闷,有伙伴出去走走,看看风景自然是好的。
和周喜他们这次参与了战斗,斩杀东塔部落扎古两父子的学员,因战功破格提前结业,还给了半月假,前几天大家都在养伤,现在伤都好了,都是年少好动的性子,便结伴去密湾盐湖游玩。
众少年刚要出发,只见又有人来,一名儒雅又不失英武的中年男子,峨冠博带,行走之间宽袍广袖款摆飘动,颇有风雅名士之姿,不穿袍甲的谢长英看上去更像个文士。
周喜这几天也了解过谢长英,知道他出自西南的东山谢氏,东山谢氏是中土八大家谢氏分离出去的一支偏房。
谢长英不但文采出众,还是个能领兵打仗的将帅,传闻少年时就和楚王周炘相熟,为楚王府长吏,更是楚王的左膀右臂。
周喜众人忙向谢长英见礼,谢长英忙摆手哈哈大笑,“诸位快不要如此拘礼,我明天就要回西南烟城了,今日我闲来无事,来探望你们这些武略堂少年英杰。”
周喜等人也不明白,谢长英怎么还会特意来看望他们,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谢长英笑眯眯的看着周喜俩兄弟,“怎么?看诸位这架势是要出去吗?”
周吉在战场上厮杀从无惧色,但从小对就惧怕读书老先生,面对这文士般的谢长英竟是颇为拘谨,忙回道:“谢长吏,我们闲来无事,正要去看看盐湖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