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将银两递给素兰,胡作无奈的叹气道,“谁叫你贪财呢。”
惦着白花花的银两,素兰乐的嘴都合不拢。
背过素兰,桃灼收起那副玩世不恭,杏眸里终还是融进了一片神伤。他是不想再与那人有任何牵扯的,偏徐天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跪地哀求了。说来也还是桃灼不忍心,罢了,就当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狭窄的床榻上挤着三个人,小宝在中间将这对孤男寡女隔离开。桃灼尽量贴着床边,为她们母子留下足够的空间。
桃灼闭着双眸,却清醒的没有一丝困意。顾煙的擅自闯入,令桃灼无所适从,曾经的痛是真的,曾经的爱也是真的,虽然会学着去遗忘,可心中还是有一道伤。
“桃灼。”黑暗之中,只听素兰问着,“我还能叫你的名字么?”
“不能。”桃灼开口,带着一丝玩笑的,“叫相公吧,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么。”
片刻的沉默后,素兰语气里竟是含了娇羞,“你会娶我么?”
没有回答,仿佛石沉大海,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差点儿就答应了她,可总好似被什么牵绊着,使得桃灼无法迈出这一步。他所向往的那种平淡看似近在咫尺,却无形中被隔阂的远如天涯。
翌日,难得桃灼没懒床,早早的就起身出了屋子。
雨停,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香,檐下燕子飞来飞去,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相公。”素兰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问着,“要不要把他们的饭菜也带出来?”
“你说呢?你收了人家那么多钱,难道还让人家饿着肚子啊?”
“那不是诊金么。”素兰撇了撇嘴,转身朝厨房走去。
想想也是,诊金归诊金,饭钱他们得另付。于是,饭桌上就出现了这一幕……
“我没钱了,你有么?”
顾煙摇了摇头,“没带银两。”
“你不是有玉佩么?”
顾煙下意识的往怀中一摸,断然拒绝道,“不行。”
这两日中了埋伏被追杀,滴米未进。徐天磊看着满桌饭菜口水都要流了出来,一咬牙,解下腰中长剑递给桃灼,“抵押给你了。”
桃灼不屑的看了一眼,“我要你这破铜烂铁做什么?”
“你什么眼神啊?”徐天磊不服气的嚷着,“我这可是盛京最厉害的铸剑大师打造的名剑,它叫追风。还破铜烂铁,你家破铜烂铁值百两黄金啊。”
素兰听闻,急忙伸手接过,强忍笑意的推了推桃灼,“行了,就它吧,做人别太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