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之后,桃灼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说着,“将军,我还有一事求你。”
“你说。”
“隔壁那人实在可恶,在我最落魄之时还意图轻薄我,我想让他死。”
“好。”顾煙斩钉截铁的说着,“他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还有什么没说的呢?桃灼想了想,“郡主真的是假孕,你信我。你要是想休了她迎娶陌子秩,就趁早找人为她诊脉,这个时候还能诊出来,若再过些时日,你就没机会了。”
顾煙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这些事都过去了不必再提,我先喂你吃些东西,免得身子扛不住。”
有些规矩桃灼也听闻过,上刑场之前是要填饱肚子的,吃饱了才好上路。
顾煙带来的吃食很丰盛,都是平日里桃灼喜欢的。顾煙一口一口的喂入他口中,可桃灼却犹如嚼蜡,吃不出任何滋味。
勉强吃了一碗,桃灼便吃不下了。
窝在顾煙怀中,桃灼轻声问着,“将军,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带着胡渣的下颌抵在桃灼的额头上,只听顾煙声音略有沙哑的,“我知道你爱我,我却没有办法去爱你,终究给不了你幸福。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的活着。”
什么?
桃灼的诧异还未问出口,眼前一黑,歪靠在顾煙怀中昏迷过去。
第75章
潺潺溪水映出万里无云的晴空,岸边花正红柳正绿彩蝶翩翩,六月里烈日炎炎,几声蝉鸣碎了午后的宁静。
茂密挺拔的树木下,桃灼将手臂枕在脑下,闭着双眸在小睡。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落下斑驳,一张干净白皙的脸,好似林中睡美人。
“不要。”一声惊呼,桃灼猛然坐起身,粗重的呼吸令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该死,又做噩梦。尽管事隔一年多,可有些事有些人总是不经允许的擅自闯入梦中。适才桃灼又梦到他,他赤红着双眼掐着桃灼的脖子,要为死去的婴孩索命。
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蜷起一条腿,桃灼有些呆愣的将脸颊侧贴在膝盖上,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爹,爹爹。”稚嫩的童音传入耳中。
桃灼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三岁多的小宝迈着他的小短腿,跟个圆滚滚的小肉包子,左右晃着撞进桃灼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