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只是,让人昏迷的袖箭!并非是致人性命的器物!”
眼见自己已经落入敌手,那暗卫一边求饶,一边悄悄从袖中掏出一根刻有观叶花烛的细小竹筒。此物是信号弹的机关,而那信号弹,还藏在刚才那击穿瓷器的袖箭中。只要他一按下,秋望舒所在的那扇窗户,便会发出带有迷香的青烟。
奋力将圆筒举到秋月眼前,他咬牙用拇指顶住机关,吃力地说道:“青,青临门并无恶意,只是想请您与我们门主一见!”
此举毫无疑问会激怒秋月,可是他赌的也就是秋月即使在盛怒之下,也会为了女儿,放自己一条生路。
闻言,秋月的目光中漫上了寒芒,垂眸笑了一声,秋月凛声道:“我已封剑十年。”
“既然你们门主是诚心要见我”
不紧不慢地垂眼看向了竹筒,她启唇,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那就烦你帮我带个好,给你们门主吧。”
话音落下,秋月抬起了手,在还未看清寒光自何处而起时,几截举着竹筒的断指已无声地落到了地上。
滴血未见,甚至连呼痛都没反应过来,这人只能睁着一双眼睛,眼看自己的断指坠地。
叫不出来,是因为秋月点中了他的哑门穴。连叫都不能叫出声,他只能捂着伤处痛苦地翻滚起来。
看着面前痛苦地扭动,表情扭曲变形的人,秋月只顾低下身去,面无表情地抽出了那机关竹筒。
冷笑一声,秋月甩开剑上的血渍,再也不管那面色煞白,已是昏厥过去的暗卫。
她十分清楚这几个暗卫不过只是一个开始,青临门下一步会派来的,就不只是不痛不痒的试探了。
收剑入鞘,秋月不看看身后的残局,飞身离开了这片沾染了血气的屋顶。
这厢秋月刚折头回来,而还留在客栈中的秋望舒却正扒着窗台,有样学样地想翻出窗去。结果,脚尖刚伸出去,头顶就突然出现了秋月的声音:“不是让你别看?”
仰头看着母亲,母亲身后是沉闷的仿佛能压住房檐的余晖,秋望舒却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秋月的脸明明没有变,可她整个人,连同两人原本寻常的日子,却好似在一夕之间全都变味了。
视线忍不住瞟到秋臻背后的剑柄上,没有了布袋的遮掩,玄青色的剑柄就这么露出了真面目来。
秋望舒抓了抓脑袋,小声反驳道:“你追出那么远,我能看见什么……”
她所言不假,秋月追着人追出了百步之外,自己方才确实是除了秋月的背影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但单是那如话本中迅疾轻灵的背影,已经够她看呆眼了。
想起方才秋月那句“吃完饭再告诉你”,秋望舒顿时来了气。
盯了秋月好一会儿,她有些后怕地指责道:“你,你真是……”
好似方才出手狠绝的人与自己没关系一般,秋月沉吟了片刻,恢复了一贯调侃的语气,理直气壮地问她:“你娘我怎么了?”
她还好意思问?都在自己面前拔剑了,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于是秋望舒愤愤不平地回道:“你都这样了,还不准我学剑!”
“我哪样?”
“你”了个半天,秋望舒憋红了脸,如蚊子叫一般憋出一句:“你,你也太厉害了……”
这一句话说出后,她握紧了拳头,咬牙地继续喊道:“我也,我也想,像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