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宏宇说等他消息,到现在都没有等到,她做好了接收一切坏消息的准备。
上午她就在想汪宏宇在干嘛,一家人是不是在现场等待宣判,到了晚上她又在想,他现在是不是在家,二审是不是没解决,是不是还要继续申诉。
就在方可俞电话还没进来之前,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好的坏的都有。
她不敢主动打电话和发消息过去,万一没解决,他应该会很难受,想一个人静一静吧。
好坏各占百分之五十,她心都快焦裂了。
程潇从未如此焦虑过,就连父母离婚的那段时间都没有这么焦躁。
方可俞笑道,“妹妹,他现在应该没空理你。”
程潇心揪着,颤声问:“什么意思啊?”
方可俞静默了几秒:“人嘛!应该没事儿了,只是那小子亲爹的公司复杂着呢!掌管钱库的人就有问题。算了,这些说了你也不懂,少操心这些,和你没关系,听到没有。”
程潇听他口气像是去旁听了一样,她只收集到一个信号,人应该没事了,没事儿。
她毫无力气地问了声:“真的吗?他们家没事了?”
“妹妹,汪家一时半会儿事儿还多着呢!不过,在二审能推翻一审的证据已经很牛掰了。”方可俞说,“等着吧!还没完呢!汪宏宇还得感谢你和我!”
“什么感谢?”她没来得及细想。
“行了,你还没进他们家门呢!有点出息行不行,听哥哥的,这种时候,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不该过问的别过问,不该管的,千万别管,听见没有,听见了我挂电话了啊!”
程潇愣了许久,此刻,她的心脏终于裂开了,不是伤心而裂开的,而是身体里上亿万个细胞在欢呼胜利,给她震裂的。
程潇松垮下来,仿佛被释放了般,抓住胸襟的睡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由衷的开心。
她再次缩进被窝里,电话又响了。
看到汪宏宇的来电,她一时有些恍惚,许久才接起来。
程潇,“喂。”
汪宏宇,“睡了吗?”
程潇能听出他很疲惫,声音沙哑,没有力气,应该很累很累。
程潇,“没有!”
汪宏宇,“方便下来吗?我在楼下!”
“嗯,好!”
程潇钻出被窝,快速地套上外套,轻手轻脚的同时,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费。
等她出小区,目之所及处,汪宏宇正倚在车旁,向她展开了怀抱。
程潇穿着拖鞋,由慢走到快跑,扑进了汪宏宇的怀里。
好像很久了,又好像才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彼此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心酸的、开心的,都融进了这个温暖的拥抱里。
“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汪宏宇问,“这么想我?”
程潇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我等到花儿都快谢了!”
“我看着四季常开,还没谢嘛。”汪宏宇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温声道,“没事了,不用担心。”
程潇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那么大一家公司,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