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咬了咬唇,按照以往的时间,程连山得大年三十前才回来,今年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程连山嘟嘟囔囔了许久,喊道:“程絮,给我倒杯水。”
程潇弯眉紧蹙,纠正道:“爸,我是程潇。”
程连山拉伸躺沙发上,摆了摆手,哼哼了两声,说:“是谁都一样,快点。”
程潇从保温壶里倒了杯热水送过去,程连山仰卧起坐,不管烫与否,抓过去像喝酒一样,闷声一口气全干完又躺下。
程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程连山每年离开这么久,她没有父亲在外务工归家的开心和期盼。或许是从小没有一起生活的原因,又或许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担起过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经常听方秀兰说他‘无用’,所以从心底里对他没什么感情。
程连山又卷着舌头吩咐:“程絮,给爸弄点吃的,又饿又累的,你们在家倒过得舒坦。”
程潇也懒得纠结他喊的谁,究竟舒不舒坦,他也没看见,也懒得辩证。
有时间喝酒也就有时间吃饭,她感冒还没好,也不想在楼下多待。
从房间里把方秀兰的被子抱出来给他盖上,关灯上楼了。
翌日,程潇起床,程连山还在沙发上打呼噜。
被子全掉地上了,也不知道冷不冷。
饭菜做好摆上桌,程连山食如嚼蜡,还嫌弃她做的菜味道‘淡了’。
程潇一个人在家,随便吃点面条能将就,程连山一回来,必须得有两菜一汤。
家里除了大白米和面条,什么都没有。
“爸,家里没菜了,我今天上午还有课。”说完她一直看着程连山。
意思已经很明确,程连山拿着牙签翘了翘。从包里摸了厚厚一叠钱出来,全是百元大钞,抽了一张给她。
程潇目测他手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本想回来有余下来的再还给他,收下钱后,她改变主意了。
到学校已经过九点半,程潇往创业楼走。
“程潇~”
有人在背后喊,她转身,是班上的刘浩。
刘浩小跑过来这几步路,推了不下两次眼镜儿。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刘浩喘着气说“昨天我去找老师,她说你感冒了,可能参加不了。”
“嗯,林老师帮我报的。”她和刘浩并肩走。
“汪宏宇好像也要来,昨天我去办公室碰到他了,被林老师压着报的名。”
被逼迫报的名?这是有多不乐意。
程潇定了定神:“哦~”
今天语文组参加书法比赛的没多少人,安排在四楼会议室里,快十点了里面就坐了二十来个人。
老师还没到,她和刘浩找了排靠边的空位刚坐下,被逼迫的人就从会议室大门进来了。
程潇挺震惊,平时连名字都懒得写的,真的来了。手里就拿着一个笔袋,一副被生拉硬拽过来的模样,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一进来,在场的女生开始不淡定了。
“汪宏宇,这里没有人坐。”有个女生超级兴奋,超级期待给他招手,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
汪宏宇一脸郁闷,心情不大好。
在场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反应。
刘浩掩嘴在她左边悄声说:“你猜他会不会理那个女的?我赌他会问那个女生是不是还没睡醒。”
“不会吧!他应该不会这样说。”程潇觉得刘浩就是对他有偏见。
她认为,汪宏宇应该不会理那个女生,找一个没人坐的地方清净倒是有可能。
不管理不理,反正都是那个女生尴尬。
“那我们赌。”刘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