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腾震正阴沉着一张脸,死瞪着柯辉那张肥头大耳,恨不得扭下来下酒的样,杀气腾腾的。
不就是首映会嘛,能请的动这些人物,排场倒是很大。可好歹人家那天也帮他们灌了杞柳不少酒,这么礼尚往来,不是很应该的事么,有什么不乐意的,还是说,是为了不让某人心怀芥蒂,可一想起他上午说的话,这种观念立马让自己给否决掉了。
陈芹动了动脸部肌肉,朝腾震皮笑肉不笑的望去,&ldo;腾董不对哦,有首映礼,怎么说也得送几张票子啊,这么些年,我都没再去看过首映,就连黄金甲在我宿舍隔壁办的时候,我都没去成!&rdo;
&ldo;行啊,以后有机会,把你和小秋一起带上,应该很热闹!&rdo;他嘴巴抿成一直线,点头同意。
一听这话,陈芹脑子飞快的记起早上小秋说想刮廖沈冰耳窝子的事,真这样可确实是很热闹,小秋冲动,那廖大明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会柔情似水,一会刚柔并济,真见面,还不和油锅上的跳蚤一样,蹦得欢。
行!腾震,够绝的!这厮少惹为妙。
后来的时间里,廖沈冰这三个字也就没再出现,6个人又开了两瓶红的,晕晕乎乎之际,就到了12点。
忘记谁提议的,明天还要上班,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陈芹坚持不让那爷三开车,酒量好是没错,不怕他们被撞,就怕他们撞到人。最后各自拦了的士回家,陈芹和柳南一道,不想别人送,刚上了车就直呼司机开车,搞的好像遇到坏人逃亡似的,把司机吓的直把那破车当神舟使,一路摇摇晃晃。
还是x市的夜景好看,什么都亮,陈芹趴在车窗边上看的和小孩一样,还直呼漂亮。
&ldo;好了啦,又没喝多,假的和什么一样!&rdo;柳南点了根烟,在边上独自抽了起来。
的士空调效果不好,一会就烟雾弥漫的,连司机都呛的直咳嗽,不过为了点钱,忍了,谁让自己的座驾太烂,人家的烟管子质量好呢。
就这样吸着二手烟,一辆看似着火,整车烟雾弥漫的的士在x市的大街上穿梭,夜深人静,时速挺快,没一会就到家了。
泡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从卫生间往房间走去,刚才已经和陈朝打了报告说到家了,那厮估计喝得也不少,叮嘱了几句,就挂了,于是这会就可以直接上床翻滚了。
路过大厅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就看到阳台上有点红红的光闪烁不停。
不用问,柳南那个烟鬼又吸上了,想着反正头发要干,就径直走了过去。
&ldo;还不睡觉?&rdo;
陈芹摇了摇头,&ldo;陪你聊会!&rdo;
&ldo;心情不好?&rdo;
&ldo;没什么好不好,就那样!&rdo;柳南又吸了一口,烟管子就明显又缩短了一小节,&ldo;你就不好奇那天那男的是谁?看你那天吓成那样!&rdo;她记得那天有人慌张的溜进卫生间的神情。
一想到那天的场面,陈芹顿时觉得脸颊一阵发烫,赶紧向前迈了一步,双手靠在栏杆上,心态不自然的时候那风度还是要在的,就盼着风能把那份窘意给吹散了些。
过了半晌,觉得神态自若了,终究回头看她,&ldo;我无意的,其实我那天是对你好奇,毕竟住了半个月,没见过你,可主卧的那些东西我都看过了,所以……&rdo;
&ldo;所以觉得很想了解我?&rdo;她将半截的烟按在了手心上那个小小的烟灰缸里,走到陈芹边上,脚步很轻,凉凉的夜晚里,没什么生气的样,好像7魂少了6魄。
我也很想了解你,她拨动她的发梢。
&ldo;知道陈朝给你的那刻小不丁点的钻石值多少钱吗?&rdo;
&ldo;多少?&rdo;4位?五位?六位?
陈芹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再贵也贵不过人家那颗把路易一家几口送上断头台的&ldo;噩运之星&rdo;吧!
她顺势挽过她的胳膊,&ldo;丫头,那颗钻石把你卖了也赔不起?&rdo;
&ldo;那么贵?&rdo;她想起自己刚才还把东西随意地放在梳妆台上呢,不免一阵唏嘘。
柳南笑咪咪的点头,&ldo;当一件东西加上爱的价值,就不是用阿拉伯数字能算出来的。我和陈朝不是很熟,不过,陈芹,别肆意的伤害一个人,也别胡乱的给人希望。&rdo;
陈芹一阵沉默,再沉默,只是希望是何时给的,她真的也不知道。
从小他和她亲近,在院子里,笔直的林荫大道,两边翠绿的装饰,还有那棵长了几百年的凤凰树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糙坪,他们总是在那躺着。
模糊和熟悉的身影,横的是他,竖的是她,这棵树下,无数的日子里,他们就这么躺着,陈朝曾经对陈芹说过,你就是只猪,不仅反应迟钝,还特能睡,搁哪哪都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