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狂啸中,一抹白衣从悬崖一跃而下。
“不要!溪溪!”
傅谨修猛地从梦中惊醒。
自从孟晚溪跳海之后,这个梦就成了他午夜梦回的梦魇。
他满头大汗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
傅谨修沙哑着嗓音轻喃道:“溪溪……”
他的神色看上去苍白而又憔悴,他必须要依靠药物才能睡着,只有睡着以后他才能看到孟晚溪。
哪怕每一次的梦不是充斥血色就是黑暗,至少他还能同她说说话,看看她。
他最怕的就是梦醒之后的悲凉,他孑然一身,身边再无孟晚溪。
秦长风推门而入,对上傅谨修那张憔悴不堪的脸,“老板,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儿。”
傅谨修看了看还没大亮的天色,“算算日子,我和溪溪已经分开三天了,她还没有回国?”
“没有。”
傅谨修看着手指上的婚戒轻轻道:“长风,我后悔了,我后悔放过她了。”
在那个海岛上接二连三发生了血腥的事,他们之间的氛围太过紧张。
傅谨修真的很怕就算用手段将她给留下来,孟晚溪也会走外婆的老路。
他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放手缓和一下,本以为孟晚溪和霍厌离开后会尽快回国将外婆下葬。
外婆特地说过落叶归根,孟晚溪不可能不回来。
正是因为如此,傅谨修早就算计好了一切,顶多一两天,他就可以再和孟晚溪见面。
可是三天已经过去了,孟晚溪和霍厌还没有踪影。
傅谨修开始慌了。
看到他偏执又病态的表情,秦长风有些无奈,除了詹芝兰给他下药,他的基因里本就带着偏执,应该是亲生父母就有精神病史。
孟晚溪成了他最大的心结所在,不能靠着吃药来根治,顶多只能缓解片刻。
“老板,太太无法接受老太太的去世,或许暂时不想回京市,怕触景伤情吧。”
傅谨修眸光锋利,“是霍厌,他故意拦着溪溪,不想让她和我见面,他要趁虚而入。”
他算到了一切可能,唯独没有算到孟晚溪这次没急着回来。
“你去查霍厌的行踪!”
傅谨修又开始焦虑起来,要是在这个时候孟晚溪移情别恋,那他和孟晚溪就再无可能了。
没等到秦助回来,院子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叫声。
“哥,我回来了!”
傅谨修听到这道声音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傅艳秋在机场被人骗去卖淫,这事他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帮忙救她回来,而是让她自作自受。
按理来说她身上没有钱,不可能回来的。
傅谨修披上外套下楼,看到院子里还穿着夏装的傅艳秋。
只能用人不人,鬼不鬼来形容,哪还有过去那千金大小姐的气场?
脸上,身上各处都是被人折磨留下来的痕迹。
漫天大雪中,傅艳秋看着穿着睡衣,身披黑色大衣走出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