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男子的话意有所指,顾缨颔首,“殿下说的有理。”
&esp;&esp;姜宴卿一笑,骨节分明的玉指执着黑子缓缓落于棋面,见人迟迟不下,提醒道:“该你了。”
&esp;&esp;顾缨回过神来,“殿下,臣听闻近来城中多起鬼火。”说到此处,他掠了眼殷姝的方向,少女体驱一寒,自知这时候该离去,便恭恭敬敬行礼退下。
&esp;&esp;透过琉璃屏,顾缨瞧见那小太监那纤细弱小的身影走远,又道:“不知殿下可听说了一二?”
&esp;&esp;“哦?”
&esp;&esp;姜宴卿低咳一声,“孤于东宫养病这些年间,许久未过问外面之事,竟
&esp;&esp;湖面的寒风直直刮来,殷姝刚出凉亭,娇弱单薄的身躯无处遁形,陡然冷得一哆嗦。
&esp;&esp;“臣顾缨,拜见太子殿下。”
&esp;&esp;发出那句话还在那脑中不停的萦绕回想,带着他的思绪亦愈发的混沌。
&esp;&esp;“诶,走错了。”
&esp;&esp;刘德全眼瞅着人儿走岔了道,大发善心提醒了一句。
&esp;&esp;殷姝回过神来,见自己差点便要撞上那廊柱了。
&esp;&esp;她敛眸行了个礼,有模有样道:“奴才告退。”
&esp;&esp;“去吧。”刘德全道。
&esp;&esp;他亦有些不知所措,按殿下的计划,这小太监不应当在此刻便知晓太子的身份的。
&esp;&esp;他朝那凉亭中看去,隔着面前的白纱珠帘,内里还有一层琉璃屏,他窥不见任何,他攥了攥手中净鞭,转而低声朝殷姝道。
&esp;&esp;“注意点儿。”
&esp;&esp;只见已是花容失色的精致小少年闻见自己这话后,又是一惊,低声应了身,“是。”
&esp;&esp;风刮了起来,吹得轻纱飘舞,珠帘脆响,殷姝一路踩着栈桥离开,不敢回头。
&esp;&esp;她现在心里难受得紧,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紧紧攫执着她的心,比那馥郁的中药味还苦,她有些分不清此刻是难过,还是发现自己被“骗”的恼怒。
&esp;&esp;东宫向来是一切漩涡的中心,然当朝太子却久病卧榻,连着那皇帝一般不问朝政多年。
&esp;&esp;这也便纵容了天下如今的局面——厂宦独揽大权,大姜已是岌岌可危,甚至已成民之所向。
&esp;&esp;可这痼疾缠身的太子和昏庸无道的辛帝又有所不同,他极少露面。
&esp;&esp;哥哥和嬷嬷都曾告诫过她,此人看不透摸不出秉性,自当要离得远远的。
&esp;&esp;可如今……
&esp;&esp;手腕间的灼痛蔓延开来,殷姝眼儿越来越红,她忘不掉方才太子那清冽俊面上似隔了遥遥的眸。
&esp;&esp;淡漠,疏离。
&esp;&esp;如今,自己不仅跑到人家地盘上来了,还傻傻的被挨了一击。
&esp;&esp;她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漫无目的的走了段路,愈发委屈的想哭,却看见了长廊尽头立着的陶兆。
&esp;&esp;他也看见了她,连迎了上来,“小公公,怎么样了?”
&esp;&esp;殷姝连吸了吸鼻子,又拭去面上的泪,她不想让陶兆担忧。
&esp;&esp;“你来了,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