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厚重的门扉“吱呀”一声被阖上,隔绝室内的所有危险,殷姝转过身,凉风正面撒来,竟冷得她一哆嗦。
&esp;&esp;此刻日头正好,抄手游廊两旁的树枝绿丛婆娑映在青石地板之上,纵横交错。
&esp;&esp;昨夜刺客的痕迹及晨时众人口中呼着“鬼火”的痕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想起哥哥眼下的境况,殷姝干涩的眼又憋出泪来。
&esp;&esp;刘德全在前面走着,见人没跟上,回过头来,“快些吧。”
&esp;&esp;“是。”殷姝应了声,声线确实止不住有些哽咽。
&esp;&esp;顷刻,殷姝进了后罩房之内,并不宽敞的房间已被人收拾完好。
&esp;&esp;刘德全没说话,叹了口气将门掩上匆匆退去。
&esp;&esp;人走后,殷姝在原地站了半刻,又褪去鞋袜爬上了床,将枕头底下置着的一封信拿了出来。
&esp;&esp;这是给哥哥写的信,还未找到机会拿给太子送出,如今……
&esp;&esp;剩下的,殷姝不敢去想了,她又拿出那两枚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里。
&esp;&esp;一龙一凤,本是极佳美好吉祥的寓意,可现在……
&esp;&esp;殷姝吸了吸鼻子,思绪想着自己幼时有记忆之起,
&esp;&esp;月明星稀,夜色如墨浓稠的厉害,秦明携着急信进永宴殿寻人时,经了三道门,才知主子此刻屈身在后罩房之中。
&esp;&esp;“太子殿下。”
&esp;&esp;他于门口极恭敬的求见,待得了准予,这才入内。
&esp;&esp;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来,其中氲着呜咽发颤的嘤咛,细弱的恍若未闻。
&esp;&esp;秦明心中一震,面色却端得不变,待步入内里,葳蕤烛影残照,他看见正蜷在塌上的小太监殷姝,蹙紧着眉,又不时难耐的翻身。
&esp;&esp;视线稍转,便看见太子端坐在榻沿,如玉长指间捻着一张信纸,而幽沉眼眸低垂凝着正是朦朦昏睡的小太监。
&esp;&esp;一半匿于暗夜,一般于暖黄烛光映射中愈显韫玉精致无双,似月色映画般清冷皎净。
&esp;&esp;视线在移了三分,秦明不由心中一颤,只因自家主子那眸里尽是藤烧的焰火,那眸光残忍又幽冷,分明是要折磨人的前兆!
&esp;&esp;秦明不由垂下了头,连拱手行礼,心中不免思虑着自己是否该避让片刻——自己在这小太监在场时现身,怕是会暴露些什么。
&esp;&esp;见玄色身影已立在榻前不远,姜宴卿淡淡乜过一眼,道:“何事?”
&esp;&esp;话落下,秦明不敢耽搁,连禀道:“殿下,我们的人沿着护城河翻天覆地搜寻,仍未寻见殷不雪。”
&esp;&esp;姜宴卿视线终舍得从少女面上移开,又问,“朝中那几个老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