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们关心魁地奇,女孩们关心舞会。每个人都有自己期待或焦虑着的东西。九月份的尾声临近。十月,已经承载了太多的忐忑和希冀。万圣节派对,魁地奇,霍格莫德……一切都会在十月来临。然而,没有人知道,美好的十月还伴随着艳丽的血光。☆、尽管才4点,禁林里光线已经很昏暗了。很少有阳光可以穿透茂密的树叶照射到地面上,更何况最近一直是阴天。十月的雨水几乎比九月多了一倍。脚下的小径在黯淡的绿影下依稀可辨,潮湿的落叶散发出许久不见太阳的霉味,仿佛吸饱水的海绵,一踩便会渗出水来。粗糙的树干被雨水浸润成湿漉漉的深色,冒出五彩斑斓的剧毒菌类。缠结的藤蔓上支着残缺不全的蜘蛛网,透亮的雨水挂在纤细的蛛丝上,在幽暗的光线下依旧泛着微光。密密匝匝的树干后面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优利卡告诉自己那只是动物,但是她还是觉得……就好像有人躲在树干后偷窥的一样。优利卡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到林子里来上课而不能把动物牵出来。这样你才可以看到它们最真实的栖息环境和生活方式,凯特伯恩教授那从容不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和真的一样。优利卡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摆脱这些令人讨厌的声音。教授们总是有充足的理由,她闷闷地想。“——优利卡,请你回答。”凯特伯恩教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优利卡抬起头,发现凯特伯恩教授正盯着她。“嗯…呃…教授,实际上…我不知道…”优利卡一时间有点慌乱,她刚刚走神了。“既然如此,请你重复一下刚才的问题吧。”“嗯…呃…”凯特伯恩教授,一个头发花白脾气古怪的老绅士,公认难应付的教授之一。性格有点暴躁,有时候却又很精明。他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受身体残疾的影响:凯特伯恩没有左腿。不过优利卡觉得这很正常,和神奇生物打了一辈子交道,很难保证四肢健全,最少也会缺一两根手指什么的。“好吧好吧,甚至连问题都不知道是什么。”凯特伯恩教授有点愠怒地说,“玛莎,你说呢?”他突然转向一个赫奇帕奇学生,把那个女孩吓了一跳。女孩支吾着,求助地看向同学,立刻有人悄悄在后面告诉了她。玛莎紧接着说出了答案。“正确。”凯特伯恩教授生硬地说,看上去并不满意,责备地看了一眼她,然后继续有关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讲解。输给了赫奇帕奇!优利卡心里很不舒服。更何况那个女孩也没有听课,是别人告诉她的!如果当时能有人提醒她一下,哪怕只是重复一下问题,她肯定能回答上来,毕竟她听课了,只是在临下课前走神了半分钟而已!谁让他非要在这个容易让人分神的禁林上课呢?优利卡郁闷地想。凯特伯恩教授拖了一会儿堂,匆匆宣布了作业,带队准备离开了。优利卡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压抑的鬼地方。正准备跟上去,优利卡发现自己鞋带开了,本来想叫朋友等自己一下,一抬头却发现她已经走远了,只好一个人弯下腰系鞋带。这时候——“优利卡?”听到有人在叫她,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优利卡抬起头,望向四周,没有人。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低下头,手指变得有些匆忙。“优利卡——”这次声音发出的位置变了,而且近了。优利卡打了个激灵,觉得脊背一阵一阵发凉。她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谁?”“优利卡?”“优利卡——那声音飘忽不定地缠绕在她耳畔,像风一样轻柔,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捏着一片柔软羽毛抚弄着她的耳朵,痒痒的。“优利卡?”“优利卡——”呼唤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越来越密集,语气越来越急切。“到底是谁?!”她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恐惧,猛地站起来,惊恐地看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优利卡?”她大惊失色,尖叫了起来。这次声音就在耳边,就像是有人对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她简直可以感觉到那人轻微的呼吸喷在她耳朵上。“优利卡!”她恐惧到了极点,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却没意识到那声音是自己发出的,拔腿就跑,匆匆回头时,瞥见一双失望极了的猩红色的眼睛。她终于在禁林边上追上了队伍,心仍然在恐惧地怦怦直跳,肺里就像有火在烧。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幻觉,不断回头看有没有人追上来。女伴疑惑地看着她,“你刚才去哪了?你怎么了?”优利卡惊魂未定,摆摆手,示意她等一下,揪着领口不断喘着粗气。这时她听到那个叫做玛莎的女孩说话了:“杰西卡,我的课本可能落在林子里了。我去取一下,别等我,待会见。”优利卡下意识地回过头,突然有一种想要叫住她的冲动,还来不及张口,就看见玛莎愉快地朝着朋友挥挥手,消失在密林之后。天色渐暗,女伴已经催她快走了。优利卡迟疑一下,终于转身随她离去了。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玛莎。次日,优利卡听说玛莎失踪了。三天后,玛莎气势汹汹的父亲和悲痛欲绝的母亲冲到了学校,坚持找邓不利多。五天后,玛莎的父母匆匆办理了退学手续,因为玛莎得了一种名字很长的怪病。一周后,五年级以下的所有保护神奇生物课都转移到室内,据说是因为天气不好。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怀疑背后的动机。也许,除了优利卡。她很害怕。在禁林发生的事情每天都在她的梦境中重演,昏暗的光线,血红的眼睛,飘忽的嗓音,突然消失的女孩…她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应该说出来,也不知道应该和谁说。她告诉了罗森,而罗森则说应该告诉校长。“也就是说,那天你在禁林里看到了陌生人?”邓不利多教授坐在桌子对面,十指的指尖放松地对在一起,神情专注。“我不确定,”优利卡说,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点颤抖,“他…穿着黑袍子,我没看清是不是校服。但是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你可以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吗?”邓不利多接着问。“黑色头发,红眼睛,看不出到底多少岁,很年轻,可能二十多岁,也可能只有十几岁,”优利卡努力回忆着,红了一下脸道:“他……很好看。”“还有什么吗?”“不记得了。”有一瞬间优利卡好像看到邓不利多眉头深锁。当他再抬起头,神色平静如初,“非常感谢你,伊格纳茨小姐。我相信这会很有帮助。你还曾经将这个消息告诉过别人吗?其他任何人。”优利卡如实回答说还有费立维和罗森。“明白了,”邓不利多礼貌点点头说,“但是在此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向别人说起,你在禁林里看到的东西,包括我们的谈话。我希望你会明白这里面的意义,所以我希望你为了玛莎保守秘密。”邓不利多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炯炯。优利卡脸色苍白地点点头,“我保证,但……她到底怎么了?”“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我也答应了玛莎的父母,为他们的女儿保守秘密。”邓不利多遗憾地说,手指分开,然后又交叉在一起。优利卡意识到她不能再追问,起身准备离开。“请进——”邓不利多教授忽然说。优利卡吓了一跳,打开门,看到奥罗拉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两人对视一下,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