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让我死!”薛氏笑着更加大声,她指着老夫人,指着闷在后面的谢子轩,“你们都要我去死!”“行了,别发疯了,你不是喜欢烧香拜佛吗,现在就去小佛堂给严暮祈福,求佛祖保佑他别死。”薛氏笑着绕了厅堂一圈,也看清了侯府这些人的面目,而后她停到当间,大喊道:“你们都错了,严暮根本没有碰过我!”谢子轩皱眉,“他若没碰过你,你又为何不替自己辩白?”薛氏歪着头,神色里透着一丝疯狂,她定定的看着谢子轩道:“我倒宁愿是他!”“你什么意思?”“那晚是一个满脸脓包的乞丐,那么恶心,那么脏,那么臭,他碰了我!”薛氏大笑道。看着他娶妻另一边,柳云湘身体不适,早早昏睡过去,并不知道侯府发生了什么。但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感觉颠簸不停,不像是躺在床上,更像是马车里。可她又很困,怎么都睁不开眼。她是被敲锣打鼓声给震醒的,猛地睁开眼,却见床头挂着大红的帷幔,她愣了一愣,再转头看这房间,处处挂红绸贴喜字。而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谨烟!”她忙唤了一声,但没人应。此时外面热闹起来,有人喊了一声:“接亲队到了!”柳云湘下意识晃了晃头,竟不是在做梦。她在床上活动了一下腿脚,而后慢慢撑起身子。来到房门口,从门缝看到院子如屋里一般喜庆,还有很多人,只是这般喜气洋洋的氛围下,这些人却不怎么笑。又是一阵喇叭响,门口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而后接亲队进来,院子里里面站满了人,一顶喜轿放到当间。人声沸腾,那喜婆说了什么,而后打开帘子将新嫁娘迎出来,送入了东屋。锣鼓声一停,虽然倒出张灯结彩,处处挂着红绸,可人人噤声不语,倒像是奔葬来了。这时周礼怀和祝清嘉走过来,二人也是愁云不展的样子。“老七到底怎么样了?”祝清嘉问。周礼怀摇头,“不知。”“你不知?”“他那屋被义父的人严守着,只我爹进去治过伤,伤情如何,他只是摇头,却不肯跟我细说。”周礼怀摊手道。“难不成真的……”“太后、圣上、皇后,三位贵人都派人来问过了,只怕真的不成了。这婚礼如期进行,也是圣上的意思,为的是给老七冲喜。”二人说着话进了正房,柳云湘大受震惊,所以这里是严府!谁把她带到这里的?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子衿为何没有拦着?柳云湘无从得知,她拉了拉门,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她来到窗子前,试图打开,可窗子也钉死了。屋当间圆桌上放着喜饼和一些干果,还有一壶茶。这样等到傍晚,天色昏沉下来,外面又开始热闹。柳云湘透过窗子往外看,看到喜婆搀着新嫁娘出来,这是要拜堂了。但没有严暮,始终没有看到过他。新郎官完全没有出现,这婚礼算是什么婚礼?三拜过后,也没人闹婚,喜婆正要送元卿月回去,有人趾高气昂地踏进来,拦住了。柳云湘定睛一看,原是慕容令宜,长公主府的昭华郡主。慕容令宜居高临下,看着元卿月的眼神满是恶劣和恨:“元姑娘,我表哥受伤了,没法给你拜堂,也不知这婚究竟是成了,还是没成。”喜婆干巴巴笑了一声,“自然是完成……”“本郡主问的是你吗?”慕容令宜冷喝一声。那喜婆吓了一跳,瑟缩的退到元卿月身后,不敢再说话了。元卿月道:“郡主,您若高兴,便多喝两杯喜酒。”她自知自己得罪不起郡主,也不打算招惹,说完便要转身。谁料,慕容令宜突然一把掀开了她的盖头!“啊!”元卿月尖叫一声,想要护住自己的盖头,但晚了,盖头落地!这一举动,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在场有两位年长的夫人赶忙上前,一人劝慕容令宜,一人帮忙拿起盖头。“郡主,大喜的日子,不好闹难看。”那夫人道。“我哪里闹了,不过是想敬这位她一杯。”那语气,不像敬酒,倒像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元卿月看着慕容令宜手里这杯酒,皱了皱眉,“郡主,我不胜酒力。”“怎么,本郡主敬你的酒,你不喝?”元卿月见院里的人都看着她,因为她伯府的人都死光了,没人为她撑腰。她忍着难看,伸手去接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