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丁。”王佑鑫驾着已在当地“优比”的红色跑车,载着她沿途吹着南台湾潮湿闷热的海风,很快地来到他在垦丁境内的一幢别墅。“我当然晓得是垦丁,我是指……”她环视眼前的排场。他没让她说完便急着拉她上三楼。“如何?”那是一整片的阳台,有花有草,也有乘凉的桌椅,置身其中,犹如踏在地面的公园里,只差其上没种树。“很酷吧?”他洋洋得意。“我还以为我们会去法国、西班牙或意大利呢!”不愿告诉她?那好,她改问一下飞机就一直想问的问题。不是她不喜欢这里,只是依他浪漫爱现的性情,他应该不会仅满足在本土境内引人注目。“你要真想去那几个国家,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再带你去。”王佑鑫回得很顺口。“你挑垦丁度蜜月,不会是偶然吧?”笑话,她要真的想去,哪需他来带?“聪明。”王佑鑫轻捏她的嫩颊,满意她的一点就通。“咱们何苦让记者长途跋涉,累个半死呢。”“记者?”白舞蓉太震慑于她所听到的话,以至于没像先前一般抗议他的过分亲昵。“你看,此处地灵人杰,交通便利,人多口杂,消息传得快,采访也容易。”王佑鑫指着阳台外的世界,放眼望去,关山夕照的绮丽霞光,渲上他精锐的瞳孔,折射出金碧辉煌的蜜橘色。“采访?”两道弧度优雅的弯月眉斜斜地往上飞,白舞蓉仰头盯住他的眸心。“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我的闪电结婚必会引起轰动。我没有举行婚礼只是去法院公证,一公证完便溜去度蜜月,掳获我的女主角又是大家从未注意到的大美女……”王佑鑫老神在在地看着她。她鼓胀的粉琢小脸,让落日余晖衬得更加巧致,令人为之心荡神摇,他说话的语气不自觉便柔了几分。“你说,群众怎会不臆测?媒体怎会不好奇?”“这和我们父母有何关联?”瞧他一本正经却睥睨人世的神情,她该视他的话为天经地义的赞美,还是另有暗喻的挖苦?但无可否认的,他的甜言蜜语的确很受用。“媒体自会抢着为你我的婚事宣传,到时老狐狸们就算仍有疑心,却也得信个七八分,此乃众口铄金之计。”王佑鑫踌躇满志。“完了!”白舞蓉低呼。撇开王佑鑫在商界的地位不谈,他对综艺花边版的贡献可算是重量级的大人物呀,她怎会忽略这一点呢?“这不是意味着我日后的生活,也将成为媒体追逐的对象吗?”“偶尔风光一下有何不好?”王佑鑫理所当然地笑道。“我惠媒体良多,替他们制造过那么多新闻,现在该是媒体回馈我的时候喽。”不过他得先想想如何应付七圣那几号人物。“真的完了!”白舞蓉埋首惨叫。人算不若天算,她为了寻求宁静才和他结婚,如今看来,她根本是上了贼船,越来越糟。“哪有完?好戏才刚要开幕呢!”王佑鑫喜跃扑舞,迫不及待。“你……”白舞蓉仰首准备用力地数落他一顿,这口蜜腹剑的小人!“别紧张,消息再怎么传,我预计明天才会开始,钟点佣人明早也才会到,所以今晚咱们还可以分房睡。”王佑鑫一把牵住她的柔荑往楼下跑,害她到喉的三字词藻,全教再来的冲击给呛回。“什……么叫‘还’可以分房睡?”白舞蓉甩掉他的手,忿忿地揪着裙身,强忍出拳揍他的欲望。“这间是我们的卧室,我今日先去隔壁的客房,明天起再来跟你睡。”装聋作哑的本事,王佑鑫算是一流。“你明天起要过来跟我睡?!”火山的熔岩逐渐往外喷溅,白舞蓉的音调有愈来愈高的趋势。“你看看屋里还缺什么,我会吩咐人去买。”王佑鑫打着呵欠走向隔壁房。“慢着,你还没有把话解释清——”白舞蓉抓住他的衣角。他曾说的互不侵犯、互不干扰、生活和单身时毫无二致……等等的充分自由,全是诓她的?“你累了,早点睡。”王佑鑫蓦然扭身与她面对面,她吓得连忙松手后退,而他却猛地扯她入怀,在她额头印上一记啵声大响的吻,再放开她。“饿了一楼冰箱有食物,夜里千万不要独自出门,晚安。”“等一下,我……”她还以为他要——他会……脑海飘过各种限制级的画面,她红了脸,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都是他啦,没事老对她上下其手,才会害她想歪!“你该不会是想……邀我陪你一起睡吧?是的话要讲啊,我这人是不接受暗示的喔。”王佑鑫一手搭在开成九十度的门缘,两眼不经意地瞄着房里的大床,朝难为情的吉普赛女郎露出饶富兴味的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