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发现小色姑娘生病,第一反应就敲新泽少爷的房门,是因为她只有一只手,根本抱不动小色姑娘,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小色姑娘一有什么状况,抱她的,都是新泽少爷。
要说她断了手最大的遗憾,就是再也不能给小色姑娘一个完整的拥抱……
季铭斯在黎邀房里打了几个转,也不见她回来气得直咬牙。
大清早的难道还要玩消失不成!
他拿起手机拨打,铃声很快在房间里响起。
连手机也没有带!
他毛躁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就踪身一越,顺着来时的‘路’消失在房间。
——都是画押惹的祸分界——
黎邀和新泽少爷飞奔到医院就将小色姑娘的病历告诉主治医生。
小色姑娘从小体质弱,随便一个伤风感冒就会没来头的反复高烧。
许多权威的儿科医生都为她诊断过,得出的结论是她抵抗力太差,必须平时多加注意,病了只能留院治疗,打点滴,没有什么特效药可治。
黎邀守在小色姑娘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发红的脸蛋。
她应该一直守着她,而不是以为她没事了就吊以轻心回房,到最后跟季铭斯揪扯在一块,以至于没能及时发现她生病。
做为一个母亲,她严重失职业!
这些日子她都做了什么?不但没有摆脱季铭斯,反而越扯越复杂。
这种感觉就像踩钢丝,步步惊险,一不小心就会跌得粉身碎骨,要是被人发现,又会给龙氏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一阵惶恐!
是了,这一场病在告诫她要循规蹈矩,一心一意地守住龙氏,哪怕一丝一毫的分心也不可以!
新泽少爷站在一旁,静静在看着她的眼神由担忧变成惶恐,再变成坚定。
忍不住抿了抿唇,把杯子递到她面前道:“喝口水吧,别担心,没事的。”
“谢谢。”黎邀接过水喝了一口,又回头到季新少爷道:“对了,你让他们把公司的文件送到这里吧,我不能离开病房,就在这里处理。”
新泽少爷叹气:“公司的事让他们先处理吧,你这里照顾小色就好,别太累了。”
黎邀却坚持:“不行,这个项目一直由我主导,不亲自过目我不放心,你让他们送过来吧。”
新泽少爷愣了愣又道:“资料你都给我看过,要不我来处理,你就安心呆在这里。”
黎邀想了想,却还是坚持:“我很高兴你愿意在这个时候为我分担,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听话,让他送过来。”
“……那好”新法少爷无奈点头,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问:“其实我一直好奇,我老爸临死前把你叫进去,到底交待了些什么?”
——为什么他临死前见的人不是我,是你?
黎邀后脊背一僵,沉默了半晌了淡淡道:“没什么,公司的事,你现在还不用知道。快回去换件衣服吧,你还穿着睡衣呢。”
新泽少爷点头,沉默地走出病房。
他永远无法忘记,黎邀从他父亲病房里走出来时,那一种苍白无力却又咬牙坚定的难以言说的表情……
黎邀握起小色姑娘的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好像一眨眼她就要消失不见一样。
她低头,嘴唇落到她肉肉的手背上,轻如羽毛,但小色姑娘手背却湿了一团。
“妈咪……”小色姑娘虚弱地喊了出来。
黎邀急忙抹了眼泪微笑:“色色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小色姑娘:“没有……妈咪你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