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而至的张师哥环顾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有什么变化在他眼中完全一目了然。当然。什么话能问什么话不能问。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多亏了你周师弟。观月师叔的弟子果然了不得!”张师哥随便挑了几个人进行全身探查。他们的体内果然沒有异样。
“张师哥你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在地道里到底有沒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周桐随即转入正題。
“地道里早就是人走楼空。有些重要的东西估摸着应该是转移走了。沒有杀人灭口的理由也许是为了拖延时间。并不是出于仁慈。”张师哥答道。忽然。他转念想起一件事。“有个重要的事儿差点忘记提了。就是你们吴师弟已经回來了。”
“什么。吴……吴师弟。哪个吴师弟。我们沒有……”周桐被弄得一头雾水。
张师哥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不待他说完便截去话尾。“是吴佥。他第一个醒來。思绪清晰。说话条理清楚。”
周桐听出他话里有话。赶紧将张师哥拖到一处略微偏僻的角落。张师哥顺从地跟着。还不忘摆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跟上來。
“吴佥是怎么回來的。”周桐十分严肃地问道。饱含质疑的眼神仿佛要吞了面前的张师哥。
“他说是自己跑出來的。然后途中看到你们倒在地下通道里。于是费劲千辛万苦才将你们一个个扛出來。最后他自己体力不支也倒在外边。”张师哥平静地讲诉道。
周桐听完之后。顿时感觉疑窦万千。“那么。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能不能透露点你们……呃。行事计划什么的。”
张师哥沉默了一下。笑得很神秘。“师弟呀。你认为我有义务跟你透露这个嘛。”
周桐尴尬地裂开嘴笑。“大家都是自己人。透露一点也不成吗。”两眼带着期盼盯住对方。
“师弟你别为难我了。我只对长老院负责。自己人嘛……咳…目前还谈不上。”
“这么说是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周桐黑下脸指着他说。
张师哥毫不在意道:“师弟你少吓唬我。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难处。大家各凭本事吧。”说完。他转身便走。
周桐满脸郁闷地皱起眉头。他很想随便揍点什么來撒气。可是又不能这么做。说真的。自从下來。他就经历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一连串诡异事件。想找个明白人來给解说一下也找不出來。靠……这算这么玩意儿。
等周桐重新回到原來那个地方。柳文言已经在对吴佥问长问短。吴佥则应对如流地回答柳文言的每一个问題。不带一丝厌烦。时刻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很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虽然他发觉了不对劲。可就是找不出那个令心里起疙瘩的点。周桐用手拍了拍额头。索性不着急去询问吴佥。而是双手抱胸看着他们俩聊着。
张师哥扶起刚刚苏醒的宋泰笙。一边照顾他喝水。一边偷眼注意柳文言与吴佥的谈话内容。
“咳咳咳……张师哥。我……呛着了。”宋泰笙边咳边推开张师哥那只不断给自己喂水的手。
张师哥连忙收回杯子。又继续给宋泰笙拍背顺气。他那点注意力还沒舍得从另一边抽回來。
被他体贴‘伺候’的宋泰笙简直受宠若惊。他不明白张师哥怎么突然转性了。忍不住好奇刚要张口发问。一只手掌愣是抢先捂住了他的嘴巴。
两眼睛也沒瞧着宋泰笙。张师哥好似他肚里的蛔虫一样知道他要干什么。未等他的声音泄露。便立马出手搞定。
直到柳文言与吴佥之间谈完了。张师哥的手掌这才慢慢放开宋泰笙的嘴巴。这一手。张师哥做的很隐蔽。重新接触到空气后。宋泰笙觉得自个儿大脑缺氧得厉害。后背隐隐作痛。即便如此。他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对方是拿自己打掩护。
吴佥的视线最先落在周桐身上。似乎等着他发问。谁知。周桐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说道:“很高兴看到你沒事。”
吴佥的表情呈现出诧异。下一秒便一闪而逝。有些不自在地挑了挑眉。“谢了。”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周桐调侃道。
“我一向不是这样么。谈何生疏。才沒见多长时间。你就说生疏了。”吴佥沒好气哂道。
“这是我们之间谈好的暗语。当初我们可不是这么对的。”周桐惊疑道。“你怎么不记得了。”
“是……是吗。我怎么……哦。我刚逃离险地。脑袋迷糊了。一时之间想不起來。总不能怪我吧。”吴佥皱着眉头。一副拿捏不定的样子。
“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茬儿。那你重新回答一遍吧。”周桐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笑容里带着歉意。
“算了吧。我直接告诉你得了。你让我留意的东西……”
“先别说。先别说。”周桐急忙拦住吴佥刚起的话头。
张师哥出声打岔道:“师弟。我说周师弟。你这样可不厚道啊。吴师弟有话你就让他大大方方的说出來。别又拦又拽的。可不好看。”
周桐见他故意套话。心中不愿让他得逞。“张师兄。你不要忘记你曾经说过。我有我的立场。你有你的难处。再者。吴师弟所言涉及一些不可对他人言语的私隐。你总不会那么不厚道去探听别人的私隐吧。”
“这……还真是不好探听。不过。。若是有意隐瞒这里的情况。周师弟你可要做好向长老院交代的准备。”张师哥话里意有所指。
周桐不以为意地答道:“这就不劳张师哥操心了。”反正这种对外解释的工作通通丢给师父就好。而他只要能带回有用的调查成果就沒什么问題了。
张师哥见周桐如此不识抬举。也不再继续纠缠。暗中盘算着回去后一定要向长老们参他一本。
柳文言靠近周桐附耳提醒道:“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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