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望深和他都是一样幼稚的人。
俞望深终于有些怒了,“你以为我不敢当着别人的面打你吗?还是说上次抽得你不够痛?”
“我认为在这里动手是很不明智的事情。这里有摄像头,而且,我们有两个人,你老了。我如果不是暂时妥协而让着你,你打不赢。”
“很好,很好。”俞望深又重新戴上那副精致的微笑。
对于俞望深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俞烬并不好奇,他总是擅长用不光明的手段找到他的位置。
他只想快点赶人:“你炫耀完你找到我的新住处了,现在可以走了。”
“我就是来提醒你,别忘了剩下的那些钱。还有,你喜欢男人的事恶心到我了,我要多加五十万。”他的语气很冷淡,一点也听不出来对钱的在意,和所谓的恶心。
薛忱忽然有一种猜测。他再度打量了一眼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菲价格的俞望深,知道他当然不会真正在意那些钱,他只是想找到一个可以控制俞烬的手段而已。
也许,这对父子的关系,可能比他想象的更为畸形而扭曲。
他希望能帮俞烬摆脱他。
薛忱正色道:“叔叔,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给你。”
“呵,怎么,你要买他?”那轻佻的口吻就好像在说着他没说完的话:买他?像古时候售卖娼妓一样?
薛忱真得很想揍他,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俞烬现在成绩很好,我和他在一起,每天都一块儿上课和学习,他很开心,也没有逃课了。”薛忱回忆着以前俞烬所说,整理了一条思路,变换了人称代词,“所以,叔叔,您如果真得想缓和你们的父子关系,不妨一试,放开手把他交给我,您的儿子更想要自由。”
这话说完,俞烬和俞望深同时一怔。
俞望深脸色瞬间阴沉,冷冰冰地问:“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想和他缓和关系了?”
薛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百万怎么样,按年付,换你一年不要打扰他。”
俞烬被惊讶到,毕竟这是俞望深和他们母子纠缠数年的私事。他不想他牵扯进来,下意识喝止住他:“薛忱。”
薛忱跟他挑眉笑了笑,说:“一年。”
一年,可以争取很多变数。
俞烬可以和他考同一所大学,只要考上大学,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够迅速视线经济独立。
俞烬一定会选择远离俞望深的城市,那时天高任鸟飞,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
空气中充满沉默。
俞望深冷冷看着交握着手的俞烬和薛忱,眼底幽微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