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适故意做出不信任的表情,“吹吧你。”
也白当真了,冷着脸起身要给他证实一番。
“哎哎,逗你呢,怎么这么不禁逗?”江适忍笑拉住他。
也白气鼓鼓的,“我厉害。”
“你厉害。”江适给他面子。
也白很快被哄好了,在气流的颠簸中昏昏欲睡,最后靠在了江适的肩上睡着了。
江适一手和也白松垮地握着,一手随意把玩他的长发,轻松的神情却渐渐剥落。
三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B市的机场。
也白的长相比明星还好看,许多人以为他是空降的明星,一路走来都不断有人拿手机拍他。也白对此情形以非常习惯,甚至还很有明星范儿的带上了口罩,用了个小术法迷障了围观群众的眼,一下就泯然于众人了。
他去牵江适的手,摸到了他掌心的湿冷,低声问:“紧张了?”
“有一点。”江适说,“我也有好多年没见她了,再见面竟然是生离死别,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白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安慰他。
江适也握紧了他的手,从中汲取力量。
走到机场外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江适!”
江适看过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也白感觉得到,他的状态开始全副武装起来了。
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带着细框眼镜,一眼看过去是个斯文的人。
他快步走到江适面前,是罕见的没有对也白露出惊艳之色的人,他甚至无视了也白,因为目光一直锁在江适身上。
“江适,你来了。”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激动,但却想伸出手握住江适的肩膀。
江适警惕的后退,厌恶毫不掩饰,“你怎么来了?”
江适的态度已经向也白介绍了这个人是谁,他的继父张家哲。
也白无声地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把江适护在身后,冷漠地看着这个男人。
这时张家哲才注意到还有别人存在似的,他看着也白,对他挤出了笑容,“我知道你,江适的哥哥是吗?真人可比照片里好看多了。”
江适拉着也白,“我们走。”
“哎,我是来接你们的。”张家哲摆出了成年人的风度,“B市那么大,你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能在里面绕一天。跟我走吧。”
但江适显然还是不想靠近他。
张家哲温声说:“先把你对我的意见放一放,你妈妈可没多少时间让你耗了。”
这话戳到江适的点了,在生死面前,张家哲就太不值一提了。
他们上了张家哲的车。
在车上张家哲还不停地找话题和江适聊天,这时他不再极力抒发自己的情感,而是像寻常父亲关心孩子那样嘘寒问暖,问学习问生活,不知情的人,反倒要责备江适太冷漠了。
江适烦躁地闭上眼,靠着也白说:“烦死了,让他闭嘴。”
也白点头,伸出手弹了弹驾驶座椅的靠背。
张家哲猛然感觉到有一根冰刺极速从他的后颈穿过他的喉咙,生冷的疼,不仅无法发声,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他忍不住摸了摸脖子,却什么也摸不到。
他看着后视镜,对上了一双墨黑而阴冷的眼镜。
“那个人说,他,他会杀了你。”
他想起了刘唯对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