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托尼,他现在看见你就不会忘记你了。懂不懂我的意思?&rdo;
&ldo;我向你保证。你跟我说的只有咱们两人知道。&rdo;
&ldo;那就好了。ok。我生在一个大家庭里。一大群兄弟姐妹。我有一个兄弟,非常坏。差不多跟托尼一样坏。&rdo;
托尼笑了笑。
&ldo;好吧。我的这个兄弟就猫在街对面的公寓里,但他得挪个地方了,因为那幢楼的门槛都快让警察踩坏了。这可不好。他们刨根问底地问个不停。这对我的坏兄弟很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do;
&ldo;是的。&rdo;我说,&ldo;我明白。&rdo;
&ldo;okay!这个亨驰也不是好东西,但是挺可怜的。就会喝酒,没有工作。付不起房租。我有的是钱。我就说,亨驰,咱们商量商量。你就承认了吧。你喝醉了,已经有两三个礼拜喝得天昏地暗了。你就坐几天班房。我给你请个律师。你再把你招认的事推翻了。你当时说的都是醉话,是骗骗警察的。等法官把你放出来以后你来找我好了。你的事都包在我身上了,okay?亨驰答应了,他就招认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rdo;
我说:&ldo;再过两三个星期你的坏兄弟早就走远了,再也找不着他了。警察多半也把菲利普斯谋杀案当做悬案搁置起来了。是不是这么回事?&rdo;
&ldo;是这样的。&rdo;他又笑了。他笑得挺高兴,挺热火,像是死神之吻。
&ldo;亨驰的事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帕莱莫先生。&rdo;我说,&ldo;可是我那位朋友的事还不能了结。&rdo;
他摇了摇头,又看了看他的手表,我站起身来。托尼也站起身来,他站起来不是想要干什么,只不过站起来比坐着好,出手快得多。
&ldo;你们这些人有一个通病。&rdo;我说,&ldo;干什么事都要把它弄得神秘兮兮的。就是咬一口面包也得先发一个暗号。我要是到警察总局把你刚才说的告诉他们,一定会让他们笑掉大牙。我也会跟着他们笑痛了肚子。&rdo;
&ldo;托尼可不是个爱笑的人。&rdo;帕莱莫说。
&ldo;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不爱笑的人,帕莱莫先生。&rdo;我说,&ldo;你应该知道。你把他们不少人都安插到什么地方去了。&rdo;
&ldo;这是我自己的事。&rdo;他说,使劲耸了一下肩膀。
&ldo;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rdo;我说,&ldo;有一点我不妨说在前头。万一你对我产生怀疑,我劝你别急急忙忙就把我算计成你这家殡仪馆的一宗生意,我在我那一带也算个人物吧。如果事情闹拧了,你没做到我的买卖,做到托尼的了,你可就无利可图了。&rdo;
帕莱莫笑了。&ldo;说得好。&rdo;他说,&ldo;托尼。一次葬礼。我有一桩生意做了。就这样吧?&rdo;
他站起身,伸出手来。他的手热热火火,也很有力气。
第二十五章
在贝尔芳特大楼的前厅里,在那个亮着灯的电梯里,我已经见过几次面的那个历史老人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只帆布椅子上。我走进电梯,招呼他开到六楼。
电梯摇摇晃晃地行动起来,费尽力气往上爬。它在六楼停住。我走出电梯间,老人探出头来,吐了口睡沫,哑着嗓子说:&ldo;出什么事啦?&rdo;
我像个机器人似地一下子把整个身子转过来,我瞪着眼睛看着他。
他说:&ldo;你今天穿了一身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