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舒上?周在发烧,错过了和周溪语一起祭奠于清的日子。
这次来,还是像往常那样,从住持师傅那里取三炷香,点燃后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于清走?得早,温明舒对她并没有多少印象。
回想?起过去,她的面容从来都?是模糊的,唯一让温明舒有些记忆的,是她裙摆上?的味道。
像是深秋的桂子香,又像冬末的腊梅香,总是带着一股清丽和悠长。
可那段记忆太久远,久远到她不知该如何怀念,虽然每次受了委屈,她总是在温若成面前嚷嚷着要?到于清这儿告状,可实际上?,她每次来,想?法都?单薄的可怜。
比如此刻,婚礼前夕,明明她该来说点什么。
但?直到三个头磕完,她也没想?好怎么开口。
直到耳边传来几声“哒哒”的脚步声。
转头间,那人已经来到了身边。
温明舒很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谢之彦。
他?穿一身黑,修长身材包裹在合适得体的西装下,矜贵而冷清。
沉而和缓的视线,先是落在于清的牌位上?,复又落在温明舒身上?。
清冷的语气,“就这么拜完了?”
温明舒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情绪比自己想?象中平淡一些。
明明前一天,还是那样惹火。
身后的甘叔正在帮忙把东西拿出?来。荷花灯,沉香,香烛,还有一串成色极好的白玉手串,有序地摆放在于清的牌位前。
他?其实也很纳闷。
明明上?车之前,谢之彦的情绪还不是那么明朗,一路上?,不仅一言未发,还直接挂掉了两个商务电话?。
但?是到了清和宫,看到了少奶奶,眉宇中的那点不耐好像消散了些,平和坦然了不少。
“我……”温明舒不知道该回话?。
和谢之彦的准备比起来,她这一趟确实显得有些敷衍。
“再拜一次吧。”
温明舒看他?:“什么?”
谢之彦:“我们两个一起。”
“算是我见长辈。”
温明舒轻轻“哦”了声,跟随谢之彦的动作拜了又拜。
他?祭拜的时候很安静,双手合十,躬身下去的时候,双手在蒲团上?平放,沉稳又恭敬。
窗外的阳光毫不吝惜地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俊朗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