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的韩兄,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我就猜到你肯定想走,直接劝你吧,又怕生硬无用。&rdo;
韩梦柳精致的眉眼一弯,&ldo;你没问我,我实在想不到你心里的弯弯绕绕。&rdo;
&ldo;错了,是我错了。&rdo;叹息着向旁边一瞅,&ldo;连带着土木公也担惊受怕几天。&rdo;
&ldo;唔,无妨。&rdo;杜松风立刻表态,&ldo;韩公子无事便好。&rdo;
韩梦柳感慨道:&ldo;我何德何能,得二位真心相待。&rdo;
李怡抬手,&ldo;大家朋友一场,客套话快免了吧。&rdo;
&ldo;正是。&rdo;杜松风肃然道,&ldo;只要韩公子不弃,也把在下当作朋友。&rdo;
&ldo;这是自然。&rdo;韩梦柳再露出十分好看的笑容,抬手捉住杜松风手腕,&ldo;既然来了,切切脉也好。&rdo;
杜松风不由地坐端,李怡谨慎地望过去。韩梦柳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杜松风白皙纤瘦的手腕上轻点,&ldo;无甚不妥。&rdo;手收回,&ldo;如今是最舒服的时候,下月起肚子便会飞长,各样不便亦接踵而至。&rdo;
杜松风在椅子上一缩,李怡忙道:&ldo;韩兄,你别吓他。&rdo;
&ldo;心疼了?&rdo;韩梦柳敛起轻笑,&ldo;怀胎本就辛苦,李兄要好好关爱杜公子。&rdo;
&ldo;我与土木公并非是那样的。&rdo;李怡盯着杜松风坏笑,&ldo;反正他看不上我。&rdo;
&ldo;不是就不是,为何要扯这些没边际的话。&rdo;杜松风有点生气,捏着拳头说。
李怡向韩梦柳摊手,一副&ldo;看吧&rdo;的模样。
韩梦柳跟着笑笑,向杜松风拱手言他,&ldo;这段日子叨扰杜公子。&rdo;
杜松风又换上十分和善的面孔,&ldo;韩公子切莫客气。当初救命之恩在下不知如何报答,如今公子宿在鄙府,实是有幸。是了,在下要参加明年的制科,听闻公子高才,有些文章义理,望不吝赐教。&rdo;
&ldo;听闻?&rdo;韩梦柳看向李怡,&ldo;你说的?&rdo;
李怡哈哈笑道:&ldo;实话嘛。&rdo;
韩梦柳摆摆手,&ldo;在下浅薄得很,赐教万万不敢,能与杜公子一同参详,乃是幸事。&rdo;
李怡便叹了口气,&ldo;你俩志同道合,显得我多余,真是无脸留在这里。&rdo;
韩梦柳嗤笑一声,杜松风怨气未消,就没说话。
李怡又道:&ldo;啊,果真无人留我。&rdo;
韩梦柳道:&ldo;此乃杜公子府上,我纵然想留,却无资格。&rdo;二人一同看向杜松风。杜松风一怔,怨气里又添了几分羞赧与急切,好像全天下人都在欺负他。
李怡最怕他这模样,赶紧打住,&ldo;好了,开玩笑呢。我真真是要走,恒庆元许多事等着收拾,我爹再见不到我就该怒了。韩兄,明日我先回京,待事情理顺,再来看你。&rdo;
韩梦柳安安心心地在杜家别院住了下来。
夏昭留下的太医十分本分,每日除必要外便不出现,倒是杜松风及府中下人热情得过火。李怡隔三差五便来探望,三人时而一同吃饭聊天,也算和乐。只是李怡依旧偶尔觉得,自己在拿热脸贴杜松风的冷屁股。
韩梦柳出月后又安养了十日,终于被太医松口放行,太医亦功成身退。
时近新春,寒冷天气里透着火红,杜府别院年货年画办起来,杜松风请韩梦柳写了春联,又邀他一道过年,韩梦柳意料之中地推拒。
杜松风不气馁,心道不行就请李怡合力劝说‐‐虽然李怡来了,指不定就会把韩梦柳劝去李家过年,但只要韩梦柳有人陪伴,过得开开心心,他也就不计较了。
只可惜算盘尚未打起,就听韩梦柳道:&ldo;杜公子,实不相瞒,每年春节在下都会故乡祭祖,你的美意只好辜负。元宵前后在下再来京城,与你同李兄相聚,如何?&rdo;
话到此处,杜松风知道的确无法强留,便派人去京城请李怡,摆酒吃过一顿,既是送别韩梦柳,又算朋友之间提前过了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