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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有没有，提起过我？”容景中身体微微向前倾，神情也变得十分专注，甚至还有些紧张。

白越看他这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或许对容延他们来说，看到容景中这样会有一种报复了的快感吧。可惜他终究不是当年的当事人，没有他们痛恨得那么深，而容景中对容麟的一颗老父亲心也不假，看他这副样子，觉得挺可怜的。

白越心里酝酿着措辞，有心稍微说得委婉一些，然而他这么稍一犹豫，容景中却已经明白了，脸色瞬间沧桑了许多。

“报应，该的，”容景中像是脱了力，整个人靠回了沙发靠背上，感慨道：“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三人，这辈子赎罪都赎不回来了。”

白越无奈，其实他并不爱听这种所谓的赎罪的话，早干嘛去了？

“唔，以后可以对容延好好说话，不要那么凶……”白越默默说着。

容景中一愣，愣了一会儿，冷哼一声。

白越：……

“逆子说话气人，我还能好好说话？你看看他哪句话不给我带刺？”

“唔，他那么小你就赶他出国，心里肯定有气吧，十几年没能好好培养父子感情呢。”

白越又忍不住替容延说话。

容景中倒是没生气，似乎还愣神了一下，随后又哼了一声，“我不把他弄出国，多少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他！他可是差点就杀人了！那天多少人看在眼里！都恨不得看我容家儿子的好戏呢！”

白越闻言，愣住了。容延哪儿差点杀人了？

容景中说的应该就是当年容延砍人的事，按莫乂霄的说法，容延最终没有动那群情妇，但是最后没控制住情绪，倒是砍了容景中一刀。

说差点杀人有些过了，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估计那群看客的确会觉得容延本来是想杀人的。动了杀心不说，还在母亲葬礼上砍父亲，那又是那圈里好大一笔谈资了。

这么想来，当年让容延出国，未必不是好事。或许容景中气归气，也是存了些保护孩子的心吧？

白越又想说，那谁让你那么不尊重妻子，葬礼上还让那群情妇混进来冷嘲热讽侮辱容延的亡母呢？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这一问，牵扯的可就多了，他并没有心情听容景中解释那群情妇为什么会混进来，更不想听他解释那群情妇是怎么成为情妇的。

白越没再说话，默默应着，容景中倒也冷静了下来，明白自己在这孩子心里到底不是什么好人了，无奈地摇摇头。

“我的确不是个好父亲，余下这一点日子也学不会了吧。”

“不要凶就会好很多了，”白越安抚了一下，又小声道：“你还把容璋赶走了……”

容景中：……

本来以为这孩子在安慰自己，突然加了这半句，让容景中哭笑不得。

“你呀，和容延那逆子越来越像了，说话还带刺呢。”

白越尴尬，低头戳抱枕，“抱歉，我管太多了。”

“不，我很喜欢，我现在很希望有个人能和我说说真话，你是个好孩子。”

白越更尴尬了，抱住抱枕干笑了一下。

容景中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站了起来，淡淡地道：“不过是让他们出去反省，省得在家里惹事，弟弟都容不下。”

他起身了，白越也跟着站起来。

本想替容璋说句话的，容景中却先一步道：“回房休息吧，不早了。”

白越看他也回房了，默默应了一声，没再多话，上楼回房。

房间里，容延已经洗完了澡，正擦头发，看到他进来，笑了一下，过来亲了亲白越的侧脸。白越嘿嘿一笑，抱一抱他，也没急着说什么，也先去洗澡。

一边洗澡，一边想着有几件事要跟容延说，总感觉时间一长又要忘记了。结果洗完澡出来，却没看到容延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