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像是个人住的地方了。看着这样的劳动成果,我突然很生气。我到寂静岭来,不是来给三角头做家务的啊?我掏出手机晃来晃去,也就相当于摇晃着系统的肩膀吧:“这样算不算攻略啊喂!”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系统一声也不吱。手机就是一台普普通通的、还没有信号的手机。我又叹了口气,无奈地把手机粗暴地揣回兜兜里。房间里面的灯也被我修整过,现在看起来亮堂堂的,但也并不是那么很像寂静岭中了。三角头还坐在床边,感觉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是他消遣空闲时间的唯一方法了。这么好几趟折腾下来,我也确实没有力气了。去卫生间漱了个口,是时候要睡了。等等——我难道,还是要跟他睡在一起?刚才收拾的时候脑袋没怎么转,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了。我不是没跟哥们儿在一场床上挤过,可是,我没有跟打过一炮的男人睡过啊!这就很尴尬了。史无前例的尴尬。我站在床前面陷入了沉思,可是三角头就那么冷不丁地突然伸手一捞,把我摁到了他腿上坐着。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像是炸了毛的猫的那种感觉。但这也止不住他的手正从我衣摆下面往里面伸。但我硬生生地把他的手拽了出来,因为他的手套看起来脏兮兮的,我并不希望被他戴着手套的手碰到。按理来说,三角头的力气绝对可以轻松地把我挣脱,可是他没有。就那样被我紧紧抓住手腕,看上去异常无辜。等等,无辜?哦苍天啊我怎么会有这种的感觉。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他的腿上下来,严肃地对他说道:“我没在开玩笑的!好吗!我得好好休息!我很累了!所以别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拜托!”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估计是没有,因为下一刻,他就站起来把我摁倒在了床上。“噢我靠!”我翻了一个白眼,捏紧拳头使劲挣了挣。可是这下子他没有再让着我了,而且我也不敢乱动,怕一不小心他脑袋上那个尖儿就扎进我的脸里。他捏住了我的工装拉链,那种拉链打开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外套一脱下,里面就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灰色t恤。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做好了准备像上次那样。只能够忍了。就是希望,这样下来能再给我加百分之十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可是我却感觉到他竟突然松了手。眼睛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三角头竟然就这么在我旁边躺了下来。他的动作也很缓慢,看起来像是也在害怕他的脑袋会扎到我。终于能够躺下之后,他伸出一条手臂,垫在我脑袋下面。“喂,没必要的、老哥,”他的举动已经让我完全迷茫了,“我是说、你的手会麻,不用的……”这下三角头已经完全不理我了。思考了很久他是装睡还是真睡着了,后来才想起来,他平时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话选择性听取。我眨了眨眼,盯着我面前那个巨大的三角头盔:“可是,你的头盔下面,到底是什么啊。”见他没有动静,我鬼鬼祟祟地伸出手,指尖紧张得颤抖,慢慢地向前伸,想去摸索一下,他的头盔下面到底是什么。但这一次,手再次被三角头敏捷地抓住了。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把我的手放到了他肩膀上。意思像是让我这么搂着他的脖子睡,但不要妄想去摸他的脑袋下面到底是些什么。这下我真的没事情可做了,困意也席卷上来:“好吧,那么……晚安。”我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也挺好的。摸索了一阵,把被子拉起来盖着。感觉没用多久,也顾不上这里是寂静岭,就完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感觉都在撒糖?似乎都要忘记了自己写的是恐怖……深思熟虑jpg精神科我使劲站起来,穿好外套并且收拾好了背包。可是当我马上要走出房门时,三角头又挡在了门前。“让我出去。”我尽力冷静下来对他说道。可他纹丝不动,自从我说了要去四楼之后,感觉他就在千方百计地阻止我。我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四楼究竟是特别危险?还是有什么不能够让我发现的东西?但越是这样,我就越得去。我有强烈预感可以在那里找到凝胶。“让开一下,好吗?”我按下不耐烦对三角头道,“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用,他根本一动也不动。这真的令我很恼火了,硬闯绝对没办法冲出这个房间。我焦急地想着办法,攥紧的手心不停地冒汗。双方的力量对比也太明显了,让我觉得有些绝望。可就是在这个时候,转机出现了。我那个该死的手机,那个哑巴了很久晾着我不管的系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出了噪音,是原来象征危险的那种噪音,非常吵闹。而三角头听到了之后,竟然下意识地一边伸手一边向我靠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一心要出这扇门的我最快做出了反应,尽管很没有面子,我却还是在第一时间一猫腰从他抬起的胳膊下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