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一样。顾轻言「啧」了一声,轻轻躲开他摸来的手:“我也没吃,顺便买了你那一份而已。你要不要再躺一会儿?”楚山野伸了个懒腰,摇摇头。顾轻言拿着葡萄进厨房去洗,刚洗了没两个就听见楚山野下床去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刚转过身,就落入了一个怀抱里。楚山野比他高了一点,骨架也比他大,正好把他整个圈在怀里,让被抱着的人特别有安全感。顾轻言觉得自己好像被塞进了一个大号的暖宝宝,动了动胳膊:“别闹,热。”楚山野下巴抵在他肩上,说话含含糊糊的:“让我抱一会儿。”他肖想这个拥抱很久了。从意识到自己喜欢顾轻言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想让顾轻言把他当弟弟,也曾在想象中刻画了无数次两人亲密相处时自己会说什么话,会怎样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好像抱着一样全世界找不来第二样的珍宝。只是他没想到,从那往后他就失去了这个资格。楚山野打比赛后发现很多他过去不曾有的东西好像都有了,朋友,鲜花,掌声,经济自由,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可要是问他最羡慕谁,他依旧会回答是楚皓。小时候羡慕楚皓的玩具,羡慕楚皓有那么多零食,几乎霸占了父母的爱。所以他闹,他顽皮,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父母的关心,但显而易见地失败了。长大后开始羡慕楚皓的人缘,楚皓的朋友,以及……后来成了楚皓男朋友的,他喜欢的人。楚皓好像生下来就是被宠着的,而他生不逢时,恰巧成了爸妈避孕失败的产物,恰巧在家里生意出问题时诞生。所以活该承受父母不顺心时的所有恶意。楚山野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看开了,可在重新见到楚皓时,他才发现好像从来就没看开过。顾轻言伸手挠了下他的指节:“在想什么?”楚山野回过神来,蹭了蹭他的脸颊:“没什么。”“我不信。”顾轻言低头洗葡萄:“忽然就不说话了,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事。”楚山野眨了下眼,忽然笑了:“瞒不住你。”“你从小被我看到大的……”顾轻言说,“你骗没骗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楚山野轻轻叹了口气:“在想小时候,想我哥好像总比我好运。”顾轻言的动作顿了下,没告诉他楚皓又来找自己了:“别想了,想烂人干什么?”“很多时候我都挺奇怪的,都是亲生的孩子,为什么我的待遇比他差那么多?”楚山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玩笑的意思。可顾轻言却仍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难过和不开心。“可能真的是我比较多余吧,他们不像我的家人,我没有家人……”楚山野的注意力全被他肩上的线头吸引了,“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搬出来了。但我就是很馋楚皓得到的偏爱,感觉可能会耿耿于怀一辈子。”顾轻言却没接他的话,拿了个民宿的盘子冲洗了下,把葡萄放了进去。楚山野十分有眼力地让出了位置,让顾轻言把葡萄放在餐桌上。顾轻言放好了东西后转身看着他:“你不多余。”“你羡慕别人有的偏爱,我也能给你。”他说话的时候定定地看着楚山野,眼中的情绪十分认真,好像在说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见楚山野没反应,他又低声而快速地继续说了下去:“你有家人,我就是你的家人,不要再因为这个难过了,好不好?”其实楚山野也是个很自卑的人,只是表面看上去满不在乎而已,顾轻言想。楚山野笑了。他低下头,姿势别扭地在顾轻言颈侧蹭来蹭去,小声说:“哥,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啊。”顾轻言被他蹭得有些痒,原本想让他收敛一点,却想到他现在说不定正心里难受,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任由他在自己身边撒娇。“哥,我想吃葡萄。”楚山野闹够了,继续在他身边撒娇,像是要把这些年没使的小性子都使出来。顾轻言拿了颗葡萄送到他嘴边,他却不吃,脸上多了点不好意思:“哥,我想你喂我。”“我不是正喂你吗?”顾轻言蹙眉,“你……”他问完,看着楚山野的目光后瞬间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耳尖有些发烫。楚山野扣住他的手腕,带着他慢慢抬起手,将还带着水珠的葡萄抵在他的唇边,小声说:“好不好嘛。”顾轻言眨了下眼,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