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苡安撒开他的手,萧北铭才感觉自己胸口痛得厉害,而且,每走一步,后腚的伤口都牵扯着疼,比胸口的伤还要疼。
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真的赶不了路了。
只是,有点怪乌二出来迎得太快,要不然,他们还能多牵一会儿……
不大会儿,苏苡安端着两盘子捣碎的草药进来,
“乌二,给王爷宽衣,伤口大概是裂开了,要重新包扎一下。”
乌二替王爷解开了衣襟,果然,胸口处的纱布已经渗出血来了。
苏苡安撇了撇嘴,
“王爷得遵医嘱,要不然,回上京只能无限期后延。”
萧北铭温润的眸子注视着她,声音低磁悦耳,
“嗯,我遵医嘱。”
这是他这辈子,受过得最值的伤了。
胸口重新包扎过后,苏苡安又拿起另一盘药,
“脱裤子,屁股上的药也需要换一下。”
苏苡安说得无比坦然,萧北铭却倏尔一怔,蓦地耳尖一红,
“你放下,让乌二来就好。”
他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满腚伤的样子。
“成,乌二,你上完药去厨房端饭哈。”苏苡安爽快地放下药盘子,起身就走了。
屋里上着药,屋外有车马声传过来,铁柱的声音响起,
“主儿,我把被褥给你买回来了,还有米面和鸡蛋,还有肉,只是,你要的药材,镇上一半都没有卖的。”
“无妨,你辛苦了,先去吃饭吧。”
“主儿,你现在要补觉吗?我给你铺床。”这是丁香的声音。
“不急,咱们先吃饭。”
耳力极佳的萧北铭,在屋里把一切尽收耳底。
他手里攥着和这个土墙破瓦完全不搭配的蚕丝被,才意识到,自己占了苏苡安的被褥,
“她把被褥让给我了,她昨夜没睡觉吗?”
乌二回道,
“是啊,听丁香说苏姑娘从不用别人的被褥。”
萧北铭气得登时黑脸,“你就由着她胡来!”
乌二立时就跪下了,瞟了王爷铁青的脸色,怯怯地解释,
“苏姑娘说,农户家的被褥脏脏臭臭的,怕王爷用了会伤口感染。
她身强力壮,熬一夜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