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这辈子,无论在事业方面还是女人方面,一向都是顺风顺水的,还从未感受到过这样强烈的挫败感。
真是该死!这个女人明明是他的助理,还寄人篱下地住在他的房子里,怎么能这样猖狂?
偏偏他又爱死了她的冷漠和猖狂,上瘾一样,只想时时刻刻看着她。
所以还是只能骂一句——真是该死!
苏夭成功把礼物还回去,也算是跟亚瑟清清楚楚地交待了自己的态度,满以为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一夜过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瞎撩胡撩,而是对她好到让她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睡觉时脑子进了水。
吃早饭时,他穿西服打领带,坐在椅子上如绅士般冲她微笑。
“早上好,你们想吃点什么?今天的早餐可是很丰富哦。”
苏夭:“……面包就行。”
亚瑟拿起一片她最常吃的牛油包,另一只手拿着小勺。
“想要什么果酱呢?”
“……樱桃。”
他一勺一勺地把果酱涂平,将它递到苏夭的嘴边,柔声道:“来,张嘴。”
苏夭张嘴咬了一口,机械地咀嚼着。
亚瑟拿来餐巾擦了擦她的嘴角,怜爱地说:“瞧瞧你这个小花猫。”
尼尼牵着苏夭的手,站在旁边见鬼一般看着他俩。
亚瑟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微笑道:“小宝贝儿,你昨天不是说喜欢海盗吗?我让吉尔叔叔买了海盗游乐园的票,今天我和妈妈上班时,你就跟他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尼尼一听说可以去游乐园,点头如捣蒜。
亚瑟道:“你现在该说什么?”
“谢谢。”
“真乖。”
看着二人相处和谐的样子,苏夭又忍不住怀疑脑子进水的那个人可能是自己。
穿西服打领结的亚瑟走入工作室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他很慈祥地挥挥手,让大家不用管他,自己工作。
而他温柔又诡异的举动持续到了舞台上,当他俯身捡起苏夭表演时掉落在地的蝴蝶结,为她系回衣襟上时,台下的粉丝们发出长达一分钟的尖叫。
苏夭实在承受不来他的变化,演出一结束就落荒而逃,站在后台的角落里穿外套,打算自己先回去。
一个穿黑衣带黑色棒球帽的男人无声无息地朝她走来,叫出她的名字:
“苏夭。”
苏夭抓着拉链的手停在半空,惊愕地抬起头。
棒球帽下露出半张瘦削的脸,嘴唇的线条像是用雕刻刀一点点精心打磨出来似的,再往上是高挺的鼻尖。
他的眼睛完全被帽檐遮挡住,但苏夭还是立马就认出他。
“维安……”她把拉链拉到锁骨处,冷淡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马上要回去了,有点话想跟你说。”
维安的声音听起来特别低沉,夹着一丝不确定,仿佛下了决心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