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护士之类的。&rdo;
&ldo;嗯。&rdo;
&ldo;还是说,你早就被当成怪人啦?&rdo;
&ldo;谁知道。&rdo;
&ldo;要花那么久的时间吗?久到让你可以看书。&rdo;
&ldo;不知道。&rdo;
&ldo;好好休息吧!&rdo;
&ldo;座舱罩可以修得好吗?&rdo;
&ldo;嗯嗯,我帮你换新的了。对了,方向舵开了一个洞喔。&rdo;
&ldo;只有那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rdo;
&ldo;很少听你说这种话。&rdo;笹仓笑了起来,&ldo;被打了镇静剂之类的吗?&rdo;
说到打针我才想起来,回头看看门口,发现护士正在外面窥视。
&ldo;我要挂电话了。&rdo;
&ldo;嗯嗯,晚安,明天见。&rdo;
&ldo;谢谢。&rdo;
我把话筒放回去。向护士点点头,用变成人偶的心情走回去。多么有礼貌的草薙水素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规炬了?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住院的病患。不过,能确定的是,笹仓的电话让我觉得很高兴。
6
我在夜里醒来。
昏暗病房的天花板。
窗户那边亮亮的,是什么在发光?
我把脚伸到床下,将脚趾随便地塞进鞋子里,然后就那样站起来,慢慢走近窗户。
灯光很亮,不是朝着这边照射,然而压倒性的亮度还是照到了这里。之前都没发现,这里竟然有这样的设施。
我打开窗户,不过不能完全打开,没办法把头伸出去。即使如此,甘甜冷冽的空气还是让人觉得很舒服。风速大概是两米吧。抬头一看,星星多到讥人眼花撩乱。
背后有细微的声响,我回过头去。
又一次,是同样的声音。
我走到门口,房门并没有上锁。我打开门,一张苍白的脸庞映入视线,刘海垂在额前。刘海底下,微微反射着光线的一双瞳眸,静静地眨着。
那是了解天空的眼睛。
那是了解宇宙的眼睛。
&ldo;函南。&rdo;我叫着少年的名字。&ldo;怎么了?怎么在这种时间来?&rdo;
&ldo;你起床了吗?&rdo;
&ldo;嗯。&rdo;
&ldo;把衣服穿好,我们出去。&rdo;少年说着。仔细一看,发现他穿着制服。我看了一下他胸口上的阶级,比我低两阶。
&ldo;为什么要出去?你的伤好了吗?&rdo;
少年点点头,慢慢举起单手,敬了一个漂亮的礼。
我关上门,把衣服穿好。其它还有一些非做不可的事,这样的念头像重力般,从背后袭击着我,勉勉强强地甩落它。他要带这样的我去做什么事?只有那一件事。
飞行。
少年所敬的礼,已经明白表示了这一点。也不知为何,我只能做出那样的解释。
一定不会错的。
最后,我坐在床上,弯起一只脚,把鞋带牢牢系好,然后再系好另一边的鞋带。飞到天上的时候,虽然鞋带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过却很难去重系。这是身处于地面的象征吧!每天离开床铺出去的时候,我都会确认一次,确认自己身处于地面。我一次又一次地系着鞋带,只要系好鞋带,我就能离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