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陈涛的求救电话后,公交公司瞬间乱了套。调度员一边联系救援队伍,一边迅速向领导汇报情况。没过多久,救援车辆便赶到了事故现场。
那撞在山体上的公交车车头严重凹陷,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现场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救援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陈涛从驾驶座上抬出,此时的陈涛满脸是血,意识已经有些模糊,额头上、脸颊上被玻璃划开的一道道口子还在不断渗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陈涛很快被送往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告知他并无大碍,只是一些外伤。简单包扎处理后,陈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离开了医院,回到家中。
一进家门,陈涛母亲正在客厅看着电视,听到陈涛回来,随后起身,满脸笑意地说道:“儿啊,你回来啦,我给你……”话未说完,便看到陈涛脸上、头上缠着纱布,母亲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问:“儿啊,这是怎么回事?”
陈涛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说:“妈,没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母亲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严不严重啊?”
陈涛安慰道:“没事,医生都看过了,就是些外伤,看着吓人,其实不严重。”在陈涛的一阵安抚下,母亲才慢慢放下心来,被哄回房间。
陈涛回到自己屋子,躺在床上,脑海里依旧不断浮现出昨晚公交车上那一幕幕场景,那些画面就像恶魔一般缠着他,怎么也甩不掉。不知过了多久,陈涛在极度的疲惫中才渐渐睡去。
直到中午时分,陈涛的手机响起,是公司打来的电话。挂断电话后,陈涛来到了公司。在一间会议室里,公司调查员崔明正坐在桌前等着他。崔明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他看着陈涛坐下,便开口问道:“陈涛,你详细说说昨晚事故的经过。”
陈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昨晚我开末班车,快到站点的时候,车辆突然不受控制,等我控制好方向之后,看到路中间有两个人,我为了躲避他们,才不小心撞山的。”
崔明听后,微微皱眉,嘴角浮起一抹微笑,说道:“看车内的监控可不是你说的这样啊。”说着,他起身打开一旁的电脑,播放了当晚的监控视频。视频里,前期一切正常,直到撞山前的一刻,陈涛突然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紧接着公交车就直直地撞向了山体。
陈涛看着视频,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崔明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你说你是为了躲避行人才撞山的,这监控显示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趴在方向盘上睡觉的视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自己疲劳驾驶才导致的事故,所以撒了谎?”
陈涛急忙摆手,情绪激动地辩解:“我没有,我真的看见了,我是躲人才撞的山。”
崔明追问:“你口口声声说躲人,视频难道是假的吗?你躲的那人又长什么样?”
陈涛张了张嘴,一时语塞:“我,我……”他努力回想当时马路上的人,可脑海里却始终一片模糊,只记得当时车灯映照下有两道人影出现在车前,所以他下意识地打了一把方向。
崔明叹了口气,说道:“陈涛,你也是公司老人了,实话实说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撒谎就没意思了。”
陈涛还想解释,崔明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他:“陈涛,回家好好歇着吧。”说完,崔明转身离开,留下陈涛呆呆地坐在屋里,久久无法平静。过了许久,陈涛才缓缓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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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薛氏冥品店内,杨修正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水、看着电视。“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陈涛脸上、头上缠着纱布,一脸怒容地推门而入。
杨修看到来人是陈涛,微微一怔,随即上前笑着打招呼:“陈先生,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