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稳居东宫,你想效命也是常有的事,陛下亲教我之际也教得清楚,不可强人所难。”肃王锐利的眉头惊呼蹙成利刃,薄薄的唇角像刻刀一般。
“殿下今日爱说笑了。”户部尚书引着锋芒回话,牙齿咬得近乎发酸。
“是吗?今日本王话多了些。”肃王从脚下捡回账簿,继续说道:“今年雨水与阳光都很好,收成也很不错的。”
户部尚书连连点头,丝毫不敢露怯。
大殿内的秦昭也在想着今年百姓收成一事,突然出现的太子妃令他无心去处理公务。
宛若玉色入骨,肤色晶莹,乌发蜿蜒垂肩,乌黑发亮得就像吸入月光,秦昭睨了一眼,觉得她来了就不是好事。
周云棠小步近前,笑吟吟地望着秦昭:“殿下。”
“太子妃有事。”秦昭微微眯眼,阴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肯定不是好事。”
周云棠目光一凝,微微咬唇,眼波流传间,只余清纯笑意:“对您来说无关紧要的事,对妾就是很大的事。”
秦昭眼色沉沉:“我为何要帮你?”
周云棠心下跟着一紧,含笑低沉道:“你我夫妻一体,殿下不该帮我吗?”
“这个时候论夫妻,你我只有夫妻之名罢了,就像后宫那么多的良娣,都是一样的。”秦昭冷嘲,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桌沿,瞧着对方眼中的笑意,竟感觉几分不寻常的意思来。
有需求就来找他,没有事就从不踏进明德殿,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大婚的时候,殿下怒气冲冲地走了,妾也没有办法,太子妃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您不该挑剔我的。”周云棠笑意婉婉,伸手在秦昭虎口处点了点,轻轻地,就像是一阵风拂过。
秦昭就这么生生地望着那只莹白纤细的手在眼前撩来撩去,忽而产生一股熟悉感。
那年他十四岁,终于得道到了入朝旁听的机会,临睡前同周云棠说过最晚四更就得喊他起来。
初次朝会,他不能因时间而耽误,周云棠恰好同他一榻,她醒了,他必然也会醒了。
晚上辗转难眠,不知何时才入睡,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手上一阵微痒,睁开眼睛就见到周云棠趴在枕头上,拿着细白的指尖一下一下挠他的手背,笑眼望着他:“殿下,该起了。”
熟悉感让他再度想起周云棠,烦躁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不耐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来由的戾气吓得周云棠浑身一颤,“皇后数次提起吴晚虞有大家风范,甚至问我可要给殿下纳入东宫。”
皇后这些年空顶着后位的名头,行事不过脑子,甚至事事听从鲁国公的意思,当初就吵着纳李家的人为良娣,闹了许久后让钟家的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