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闻昭,我好像搞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来颂风上班,我在颂风和你里面,应该只选一个的,可我好贪心,我什么都想要,我撑不起野心……”
“我好累啊,费闻昭,真的,你别看不起我,我是胆小鬼,我现在又没了自信。”
混乱中手机掉地的一声闷撞,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不是说好的爱情让人变得更优秀吗,我为什么没有,我们这算是好的爱情吗?”
“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有事瞒着我,骆星荷给我的口红,在我的包里,我一直没打开,我不想因为自己伤害你,费闻昭,你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什么事?”
“我们说好的要坦诚呢,你做到了吗?”
酒从高处坠入酒杯的声音。
接着是空白噪音。
“好想你啊,你在哪里呢。”
“呜呜呜呜……”
“你不是说回家见,你怎么不回来见我?”
两部分语音中间隔了十五分钟,她没了抽泣,语气平静,没有任何噪音,她的声音在耳机,让他听得清晰,一字一刺——
“费闻昭,我讨厌你。”
“算了,我想我们可能不合适。”
他此刻,胸口堵得汹涌,喉咙干涩到难以呼吸。
又庆幸自己不是面对面听到她说这种话。
屏着气息凑近,还能看到她眼角的泪痕,睫毛似乎还是湿的。
他失笑。
费闻昭,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能把一个天真快乐的小女孩变成这样。
被她摘下来的镯子,睡着了还攥在手里,费闻昭才发现她的手腕,又变得空荡荡。
打开桌子上的口红壳,里面掉出来一张字条,预料之中,是骆星荷的联系方式。
他用打火机点着。
火焰在眼睛里跳动,转瞬化为灰烬。
没想到骆星荷已经山穷水尽到这种程度。
可笑。
用酒润了润嗓子,他起身走进书房。
不用开灯他都知道,那些资料他放在哪里。
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准备好她所说的,坦诚的爱。可是每每和她亲密,他就告诉自己,要不要再晚点。
房间里静得像只有他一个人。
连翻动纸页的声音都显得聒噪,不是在翻页,是在心上划一刀。
他连同那份拟好的房屋赠与书,还有,棠鸢想知道的一切,都拿在手上,几张纸,沉甸甸的。
抬眼,书房的桌子上多了一个鱼缸,三条小鱼游得畅快。鱼食袋子就放在旁边。
也是因为她,书房多了几支郁金香,她说,“家里要多养真花,鲜花,才能有生气”。
“以后露台的花我也可以学着打理,嘿嘿。”
“好啊,那交给你。”
所以他一直觉得,这套房子,因为她在才有了意义,理应写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