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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第1页)

着太平的膝头蹭道:“阿母……阿母和阿婆都最疼花奴,您去好生跟阿婆说说,请她饶了表哥,表哥和舅舅真是冤枉的!”

太平用力将自己帛帔扯出,冷然道:“你且顾自己吧!你不肯说——”她一转脸向几个家奴吩咐道:“按他上去,狠狠打!”薛崇简见母亲竟是一点也不肯通融的样子,一来担心李成器,二来自己也不甚乐观,心下生出一股惧意来,哀恳道:“阿母,你罚了我,就去替表哥求情好不好?”太平见这说话的一会儿功夫,一片薄薄如银箔般的日影已移到院中来,她心中焦灼非常,心知要不了多久,母亲的羽林就要上门,不论救不救李成器,她都得先救儿子,向那几个家奴怒道:“你们没听见我的话!”

薛崇简见几个家奴迟疑着走上前来,心中一股委屈涌上来,母亲还是头一次,让下人动手打他。他心知这顿打躲不过了,与其挣扎着再添母亲怒意,还不如老实些能让母亲心疼,叹道:“不用,我自己来吧。”他站起身来走到木床边,偷偷觑了太平公主一眼,见母亲面上如结冰霜,又看看那打了清漆、足有一人高的竹板子,终是有些畏惧,向那家奴道:“你们手下可得有分寸。”身子向木床上俯了下去。

太平公主向薛崇胤道:“去了他衣裳。”薛崇胤略有些尴尬,笑道:“阿母,弟弟毕竟也大了……”太平公主一拍几案,喝道:“你的胆子也大了!”薛崇胤吓了一跳,他素来畏惧母亲,不敢多说,走上来宽了薛崇简的衣带,将他长袍折上去,又将裤子往下拉了拉。

薛崇简虽是羞红了脸不吭声,到底紧张地将两腿绷成一条线。他是正长身子时,窄窄腰肢两侧已勾勒出如早春新月般的弧线,臀丘却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圆润白嫩,裤子拉下时,那柔软肌肤似乎还随着轻轻一颠。一来是天冷,二来也是薛崇胤心软,不忍弟弟腿上也挨板子,裤子褪到臀腿相接之处便住了手。

薛崇简上一次光着屁股挨打还是三年前,也只有表哥和母亲看着,哪里比得了现在众目环伺。他低头将嘴唇抵在手背上,心中暗暗给自己鼓气儿:纵然今日打得痛些,能救表哥,也是值得了。一时忽又想到柳芊芊那一卦,虽是哀叹不已,终究觉得滑稽,忍不住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来。

那丝笑意落在太平眼中,以为儿子到此刻还体会不到刀已及颈的危急,只怪自己往日过分娇宠了他,说不上心中是怒是痛,只咬咬牙道:“重打!”两名家奴走上来将薛崇简按牢,掌板的听见公主吩咐,便扬起板子来重重一击,那竹板子抽在赤裸皮肉上声音甚是清脆,薛崇简耳边心底都是一炸,屁股上如生生撕裂了一道口子,饶是他做了半日的准备,仍是被这等疼痛惊住了,“啊”得痛喊了一声,身子便禁不住要撑起来,夺出手来回去死死捂住剧痛不堪的屁股,又惊又怕道:“阿母,他们……他们要打死儿子!”

太平却不理他,喝道:“你们连个人都按不住!”那奴子吓得一跳,忙将薛崇简的手又捉回来死死按住,掌板的不敢怠慢,又是一板打落,薛崇简痛得一抖,两边屁股都如被烙铁烙了,他从小到大挨打也不是头一回,却到今日才真真切切明白这“重打”二字是什么意思…他重重喘了口气,哀求道:”阿母……你让他们轻些……我,我受不了……”

太平眼见得不过两板子打过,儿子臀丘上便浮起两片粉红的僵痕,心中一疼,将眼睛转了过去,却是冷着脸不理睬他。那两个掌板被公主骂了,也顾不得许多,鼓起了力气一上一下将板子轮番笞落,薛崇简疼得冷汗涔涔而下,更受罪的是那板子又似乎来来回回都是打在臀峰附近,皮肉连个喘息之机都没有,更是痛得一浪高似一浪。他乱喊乱叫:“哎呦!你们轻些!哎呦,你们换个地方!会不会打板子!”那些掌板的也又好笑又无语,眼见得不过是那两团肉,板子又这么宽,两三下就一个来回了,换个地方,却往哪里打去?

如此打了十来下,薛崇简剧痛中忽然想起一事:怎么连个数数的人都没有?不由大是惊惧,便痛叫道:“阿母,你好歹给个数儿!哎呀,二十了!差不多够了!哎呦,大哥你说句话!”薛崇胤站在一旁,眼见那两只板子上下翻飞,才片刻功夫,弟弟屁股上便被板痕覆盖,红肿得发亮,薛崇简疼得满脸大汗,一张俊俏脸庞扭成了拧眉咂舌模样,知他断然不是假装,心中也有些惊骇,忍不住向母亲求情道:“阿母,弟弟也知道错了,这一顿也够他受的,您就饶了他吧。”太平尚未答话,门外忽传来武攸暨带着怯意的声音:“公主,至尊派了羽林来,让你带花奴进宫。”

太平虽早知有这一刻,脸色仍是骤然一白,下意识站起身,向前迈了一步,却又迟疑着退了回来。她又要再一次,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去与母亲争夺,上一次她输了,代价是这七年中两千多个耿耿长夜。武攸暨、才子名士、医官面首可以抱紧她的身体,可是她的心里总有一条缝儿,平静又绵长的寂寞沙漏一样一点点漏下去。如同总是击打身体一个地方,即使力气不大,却依然能疼得抓狂。

武攸暨等了一刻,又催促道:“公主,怎么回话?”太平的手指死死搅着衣带,她低头看见自己挣的雪白的手指,这世上的许多罗网是她挣不开的,她能忍受许多事,但这一次,却绝不许母亲再将她整颗心都摘了去。她缓了口气,道:“我马上就来。”她回头见那几个家奴也停了板子,呆站着等自己吩咐,薛崇简满身汗水趴在木床上,正在倒气,冷冷道:“你们磨蹭什么!”

那些家奴忙又再举板打落,薛崇简正喘息的当口又被板子狠狠一击,痛得眼前一黑,几乎怀疑母亲真是要打死了自己,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觉得自己纵然犯了天大的罪过,母亲也不该如此狠心,不由哭嚷起来:“阿母!阿母,我错了,别打了!我真受不了了!大哥,你快救救我!”那两个掌板得看着肿痕已渐渐发紫,心知差不多了,下一板打落时板头用力往皮肉上一压,再顺势一拖——登时将那高肿的薄薄肌肤带破。薛崇简惨叫一声,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他半声痛叫还在嗓子里,另一边又着一下,登时眼前金星乱冒,一颗心都堵在了嗓子眼,除了惨叫,已说不出别的话来。

那两人在他皮破血流的屁股上打了几板,将另一处伤势较重的地方带破,才终于长出了口气,站定道:“公主。”就方才那几板子,薛崇简只如在生死边缘上走了几个来回般,瘫下来只是哽咽喘气。太平默默望了望儿子鲜血长流的伤处,心中一阵揪痛,淡淡吩咐道:“去拿一件暖和的氅衣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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