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仁的头重重撞上车窗又弹回,磕在座椅上,登时两眼上插,险些背过气去。等他反应过来,舒隽已经开车拐上一条临江小路。林博仁大口呼吸,惊吓过度,信息素外溢。恼人的烟味儿在车里弥漫,带着惶恐和惊惧。这是舒隽最讨厌的味道,小时候每当在家里闻到这个味道,就代表林博仁又在家暴他的母亲。他会用这令人作呕的烟味儿对母亲施加信息素暴力,让她没有能力反抗,甚至连逃跑都不能。闻到林博仁信息素时舒隽怒气瞬间暴涨,原本香甜的橙花香此刻却带着清凛的寒意直朝林博仁压去。舒隽从没用信息素压制过任何人,他是第一个。林博仁尚未完全缓过劲儿,一阵寒意迎头砸下,剧痛自头骨向全身蔓延,他甚至听到了自己胸腔骨骼发出的咯咯声。舒隽眼神犀利地盯着前方,声音兴奋得反常:“姓林的,疼吗?”林博仁浑身颤抖,疼得嘴唇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舒隽嘴角扬高,眼睛因为亢奋而变得精亮。他是漂亮的,此时更显得明艳鲜活,眉眼冷厉生动,目光流转间带着嗜血的危险气息:“你疼吗?”疼,林博仁疼得快喘不过气了,从牙缝挤出断断续续的气音:“你、你想干什么?”“我刚刚说过了。”舒隽笑出了声,目光盯着前方自言自语:“我妈摔下楼的时候也很疼,她特别疼,你知道吗?”他的信息素还在发散,车里浸满了橙花香气,但这香气却凛冽凌戾,林博仁每次吸入都似有刀片刮过肺腑。他从没想过,oga的信息素会带有这么强势的攻击性,后悔不该上舒隽的车,不该和他独处。但后悔也晚了,这条路僻静无人,他想逃跑求救都没有机会。舒隽将车速慢慢降下来,拐进临江小路,望着夜色中黑沉沉的江水,轻声慢语地和他商量:“你死在这里好不好?”林博仁想降下车窗呼救,但舒隽的信息素将他死死压制,他根本动不了。舒隽看出他的意图,轻笑着问:“想让人来救你吗?”林博仁喉口发腥,胸腔火烧火燎地疼。舒隽突然转过头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轻声道:“这儿没人,甚至连监控都没有。”他缓缓将车停下:“明天才会有人发现你飘在江面上。”林博仁牙都快咬碎了:“杀了我,你也逃不掉。”“我逃什么,我不逃。”舒隽满不在乎地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副驾驶一把拽下林博仁:“放心,我给你偿命。”林博仁此时浑身瘫软,像个废人,任由舒隽把他拖下车,甩在地上。夜晚江边风很大,吹散了舒隽的信息素,林博仁勉强撑着身子爬起来,指着舒隽的鼻子,正要骂人。突然膝盖一软,扑通跪了下去。舒隽嘲弄地看着他:“没让你起来,你最好不要动。”林博仁还在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肩上仿佛压着千斤重的石板,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舒隽的笑声比冬夜的风更加凌厉肆意。林博仁浑身冒汗,费力仰头盯着他,嘴唇哆嗦半晌,终于服软:“我错了小隽,是爸爸错了。”他毫不怀疑如果今晚不认错,舒隽真的会让他沉尸江底。舒隽弯腰提起他的衣领,低喃着:“别急,我送你去和我妈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林博仁惨白着脸,哭喊着不敢去看他:“我不逼你了,我以后对你好,对林漾好,你饶我这一次。”舒隽拖起他往江边走:“我稀罕你对我好么?”林博仁看着越来越近的江面,抖着嘴唇不敢出声。舒隽却偏偏要他回答:“说,我稀罕你对我好吗?”“不,不稀罕。”林博仁嘴唇不止哆嗦,两条腿都在打摆子:“我滚,我消失,我永远都不让你再看见我。”舒隽终于停了下来,冷着视线看他。林博仁瞄了眼黑幽幽的江面,不想真的葬身于此:“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你想让林漾在你身边,我也不阻拦,都听你的。”舒隽抓着他肩膀的手一松,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在江滩上。眼神嘲弄,带着森森凉意:“都听我的?我要林漾的抚养权,你答应吗?”林博仁顿了下:“这还得问过林漾。”“这样吗?”舒隽一步步靠近他:“那还是不要问了。”随着他每靠近一步,压在林博仁身上的重力都在加重,他开始呼吸困难。林博仁手指死死抠进沙土,喉咙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重。舒隽缓缓蹲在他身前,手搭上他肩膀,笑盈盈的:“你死了,林漾就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