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从陶映篱手中接过食盒,说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
陶映篱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趁着陆铮打开食盒往外端菜的工夫,在办公室里观察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那片缝得很粗糙的窗帘上,噗嗤一下笑了。
“你向大娘请教针线,就为了缝这个呀?”
陆铮拿出最底层的一大碗米饭和筷子,有点傻气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陶映篱站起身,走到陆铮身边,看了一眼陆铮办公桌上的摆设。
办公桌上东西不多,只有几本技术指导手册,还有草稿纸和几支笔,以及一个包着动物皮外壳的记事本,看起来是陆铮自己装订的。
陶映篱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就从桌上拿起记事本,在手心上敲了敲,一脸狐疑地问陆铮,“你该不会是在写情书吧?”
陆铮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从嗓子里喷出来。
他憋红了脸,用一种怀疑人生的眼神看向陶映篱。
陶映篱猜错了,被陆铮这样看着,恼羞成怒起来。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谁让你不告诉我的,我只能自己猜了!”陶映篱气鼓鼓地拍了陆铮的手臂一下,“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别的女孩子都能收到情书,只有我没有!现在我只不过提了一句,你就这样看着我!你就从来没想过给我写情书!”
“我写得不好,怕你嫌弃。”陆铮不会那些浪漫的情话,实在想不到自己写出来的情书会是什么样。
“我不管!你不写就是不爱我!”陶映篱无理取闹了一番,扔下陆铮一个人跑了。
陆铮坐在办公桌后,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苦恼。
阿篱会喜欢什么样的情书呢?
情书应该都是辞藻华丽、浪漫的吧!
他实在不擅长这些。
但阿篱想要情书,他当然就要满足她。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大队部的学员们就时常看见陆工一个人坐着发呆,时不时还要拿着记事本做笔记。
搞得大家以为他在记事本里记了什么绝密的技术,派姜文州这个小钻风前去刺探。
姜文州像个猴子似的,一休息就在陆铮附近转悠,见缝插针地想偷看陆铮写了什么,终于在一天下午休息时,逮到了一个机会。
匆忙之间,他看见一行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姜文州:“……”
抄写一个诗经倒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不知道地还以为研究的是奇门遁甲呢!
姜文州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学员们,大家顿时都觉得没劲极了。
一群人抱怨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陆工最近不太正常。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陶映篱生日这天。
这天虽然是周六,但陶映篱却没有去上班。
当然,陶映篱不可能娇气到自己过生日就要求大队给自己放一天假,她只是把进货的日子挪到了明天,今天先休假,明天再去镇里进货。
反正即便今天进货,也是周一才开门,只要趁着这两天把该做的事做了,就不耽误代销店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