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安到底不是那种抹得开面子花女人钱的男人,他见江小楼一再地服软,态度也松动了一些,只是语气依然冷淡。
“不用了,你自己也要用钱。”
反正离了婚,村里的房子也就不用盖了,那五百块也无所谓了。
江小楼不知白予安心中所想,只以为他心软了,态度就更温柔顺从了,期期艾艾地说道:“那……那我去镇里一趟,买些布回来,被褥虽然坏了,但棉絮还能用,我去村里请几个婶子帮忙,入夜前应该能把被褥缝好。”
说完,江小楼也不看白予安的反应,转过身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走出了空荡荡的房间。
她和白予安说话时都没有注意到,房子大门的破洞上,还扒着一个桃木小人。
这个桃木小人把屋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就以自由落体的姿态落在了地上,几个快步跳进了厚厚的雪堆里,在雪中像地鼠一样,打着洞穿行着回了陆家。
与此同时,电影院里,陶映篱刷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是不是累了?”陆铮坐在陶映篱身边,低声询问,“你要是累了,我们就回家休息。”
吃饭的时候阿篱就打了一会儿盹,来电影院之后又睡着了……
陆铮不由有些怀疑,陶映篱除夕那天熬夜还没缓过来,就又是去刘家讨公道,又是陪他们来省城的,所以累着了。
陶映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睡着,就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
陶映篱拍了拍陆铮的手,说道:“电影院里不好总是说话,回去再告诉你。”
陆铮这才不问了。
陶映篱又转头看了一眼陆宁,发现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影,这才看着大银幕思索起在江小楼家里看到的一切。
其实江小楼在刘家大闹的事,陶映篱并没有看完全程。
毕竟那个时候她人在国营饭店,总不可能在饭菜上桌之后还闭目养神。
但是逛华侨商店和看电影期间,她却找机会在江小楼家观察了一会儿。
正好看见江小楼伤口愈合、在纸上写字自问自答的那一幕。
看起来,藏在江小楼身体里的那个邪祟还没有认命、息了害人的心思。
它或许是觉得江小楼混得越来越惨,实在是太没用了,才会冒险让江小楼知道它的存在。
不过此前陶映篱就非常确定,佛牌里的邪祟没有了佛牌这个媒介,注定是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通过触摸去害人。
但她忘了,没有了佛牌这个“转换器”,江小楼的身体却还是能作为媒介的。
虽然这个媒介不仅效率低,还不好用,唯一的害人方法当时还是doi。
但总比没有强。
本来邪祟害人,这事陶映篱为了修行还是应该管管的。
可她一想到江小楼现在最多只能害白予安,就觉得这件事不管也行。
陶映篱之所以这么笃定,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和江小楼的长相有关。
当然,陶映篱这么想并不是因为江小楼长得不好看,而是因为江小楼即便是最漂亮的时候,也不是那种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类型。
江小楼和曹寡妇不一样,单论长相和身材,江小楼的底子注定了她适合走绿茶、小白莲路线。
这种人也不是不能吸引很多男人,但这种人吸引男人是有一个大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