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夏霜白眼中的仇恨让她心惊,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竟然对自己有这么深刻的仇恨,坦白说,她甚至在心底暗暗得意,没有人知道梁氏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大家都只看到了梁氏和皇上躺在一张床上,皇后娘娘心生恨意,这才对梁氏下手,却不知道梁氏在被皇后教训以前,便已然中了毒,所以从皇后教训过她以后,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过。
正是因为梁氏一句话也不能说出来,大夫人便讨了便宜,潜意识里,她认为只要梁氏一死,这地契的事便不了了之,梁氏说不得话,夏霜白也得不到那地契,这当家的房子便只能姓夏,只能属于她和夏向魁。
关于梁氏是怎么在不知不觉中和皇帝躺在一张床上的,这个她是谁也不会告诉的,夏霜白和叶支正发现了那迷药又怎么样?光是迷药能让皇上和梁氏躺在一起吗?
最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夏霜白竟然知道一切是她所为。
难怪这阵子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原来都是夏霜白搞得鬼!
也许,在梁氏死的那一天起,夏霜白就给她挖了一个很大的坑,而她,就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夏霜白为她设好的圈套里。
叶支正不是傻子,看这架势,立刻把人全部带到公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公开审理。
明镜高悬的牌匾就在他身后,一身崭新的官服虎虎生威,俯视堂下众人,一拍惊堂木,“谢幕婷,你指派梅氏杀害徐氏,而后又令梅氏一人抵罪,见梅氏不肯抵罪,便设计毒杀梅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大夫人拼命摇头,“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知道梅氏犯下大错,已然不愿意再与她来往,又哪里会送饭菜给她?”
“既然没有送饭菜,又何来在饭菜中下毒一说?”
叶支正看了一眼衙役,那衙役手中端着的,正是梅妈昨天夜里吃的饭菜,也就是阿英送去的那一份,酒坛已然被梅妈打碎了,如今只剩下菜饭还在,命仵作一验,银针立刻变成黑色,瞪着大夫人问道:“这酒菜是你令人送给梅氏的,如今菜饭中藏有剧毒,分明就是你想毒杀梅氏!”
大夫人冷冷笑了一声,“叶大人好厉害,单凭几句推理之词就能定一个无罪之人死罪,妾身佩服的紧。”
叶支正没想到这大夫人如此难对付,不仅每句话都说的在理儿上,更是让他无所辩驳,看一眼霜白,暗暗打个眼色。
霜白倒是不急着说话,看一眼叶支正,动动了唇形,示意他稍安勿燥,然后推了推身旁的梅妈。
梅妈现下对夏沫佩服的五体投地,倘若不是三小姐,她这条命早就没有了,连带着小顺的命也没有了,如今都是看夏沫的眼色行事,哪里还敢有半点不尊敬?
接到三小姐的眼神,徐妈挺了挺腰,“叶大人,请容民妇一言。”
叶支正当然巴不得这会儿有人来给自己挡箭,立刻就道:“准了!你直管说来!”
梅妈看一眼大夫人,这才道:“启禀大人,民妇在牢里的时候,是大夫人让民妇的好姐妹阿英来送的饭菜,大人可以叫阿英前来对质,一问便知。”
叶支正点了点头,看一眼两旁的衙役,“来人,去夏府找一个叫阿英的人来!”
衙役领命,当下便去了。
大夫人却是直起了身子,在那衙役下去之前大声道:“大人,不必了…”
“哦?”叶支正疑惑的看过来,“谢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叩了个头,“大人容禀。”缓缓站起来,“大人,夏府从未有一个叫阿贡的下人!”
莫说是叶支正,就连梅妈也愣了一下,随即争辩道:“怎么可能?大人别听她胡说,那阿英是我的好姐妹,昨天夜里来送饭菜的人就是她!”
大夫人却是不屑的看梅妈一眼,“大人,府中真的没有一个叫阿英的人,您可以拿着夏府下人的花名册查。”
叶支正愣住,也不说话,只拿着惊堂木,却是敲不下去。
梅妈急得不轻,朝着大夫人冲过来,“你这毒妇,你把阿英怎么了?”
“你是不是已经杀人灭口了?是不是你把阿英给杀了?”
立刻有衙役上前分开两人,“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梅妈被拉开,还心有不甘,够着脚往大夫人这边踢过来,“毒妇,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