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衡这么一说,夏沫倒觉得有几分可信,但又觉得母亲和皇上脸色都是正常的白色,一点儿也不像,不由得又摇头,“我总觉得不像!”
“你想啊,没人用迷香,也没人进入娘的房间,这毒是怎么下的?”
“再说了,府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皇上来了,哪个敢对皇上下毒?就算他自己不要命了,可总也得想想夏家这一大家子吧?”
夏沫摸过母亲的脉相,杂乱无章,实在是瞧不出来什么病,连皇帝的脉她都摸过,与娘不同的是,皇帝的脉相极强,根本就不像是中毒的征兆。
慕容衡笑了,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揉捏,阳光从树叶中流淌下来,落在他身上,点点金光,又为那人添了几许风情,再加上他笑意盈盈,怎么看都像是从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白白,正是因为没有人进你母亲的房间,也没有迷香,我才推断你母亲是中毒,你想啊,如果是有人用迷香迷倒了你母亲,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可是根本就没人进过你母亲的房间,岂不是怪哉?”
“你再仔细想想昨天晚上还有谁去过你母亲的房间,或许你遗漏了什么也说不定…”
不等他话说完,夏沫便翻身下了吊床,松开他的手,叮嘱道:“你安生的坐在这里等着我,别乱跑,等我娘的情况好一些,我自会来找你,这个时候,你应该还是装疯扮傻比较好…”
那人却是笑得贼兮兮的,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绕着夏沫转,“白白,你既然叫我听话,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啊?”
“比如说一个吻什么的…”
“…”夏沫皱眉,“要什么奖励,我这儿正忙呢!”
又羞又气,这厮总是没个正形,整天就想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着实令人头疼。
正起身要走,身体突然后仰,落入一个温实的怀抱里,那人一脸笑意,“媳妇儿,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哦…”
“那我可不客气了…”
当下欢天喜地的把夏沫抱在怀里,从眼睛到嘴巴,又从嘴巴到眼睛,再到额头,通通亲了个遍,这才咂着嘴意犹未尽的放开夏沫,“白白,你好甜,又香又甜,甜得我舍不得放开…”
夏沫被他弄得面红耳赤,一颗心似遇上了狂风暴雨一般,跳得飞快,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耳朵奇烫无比,偏生的那人不肯放过她,又在她轻巧饱满圆润的耳垂上咬了一下,“媳妇儿,什么时候才能洞房花烛啊?再这么憋下去,我只怕是要憋出病来了…”
实在经不住他这样的**,夏沫惊慌失措,匆匆从他怀里跳出来,逃也似的远去了。
只留下慕容衡一人在原地发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明明只是一个背影,他却觉得格外幸福,白白,你等着我,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我必娶你过门,送你一个举世无双的婚礼。
霜白走了,慕容衡也没闲着,虽然白白叫他安心的在这里等着他,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却是等不得的,就比如沈青,去了那么久尚未回来,只怕是遇上麻烦了吧?
当下进了房间,换上一套黑色的长衫,再出来时,已然不再是慕容衡的样子,微微一笑,四下看看无人,翻身跃上屋顶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一溜小跑瞬间就消失在了夏家层层叠叠的屋外。
夏沫得了慕容衡的提点,自然是要先找母亲昏迷不醒的原因,也得亏夏向魁动作快,她刚一进屋,那大夫很快便来了,夏沫将母亲的手腕从锦被里拿出来,递到大夫跟前,先请大夫把脉。
大夫是个六十上下的老者,一身青衣,虽然是粗布衣衫,但是很干净,让人觉得很是放心,于是便安静的在一旁等着结果。
如今五月半的天气,已然开始热了起来,夏向魁跑前跑后,一头大汗,这会儿正坐在檀木椅上直喘粗气,拿起身旁的茶,也顾不得冷热,一饮而尽。
梁氏落水本就是一件蹊跷的事,如今又昏迷不醒,连带着皇帝也昏迷不醒,更是令人无法琢磨。
他倒是不怕皇帝生病,也不怕有人陷害,最怕的是皇帝得了疑难杂症,倘若没人能给皇上治病,这倒霉的可就是夏家人!
因为皇上可是在夏家出的事,即便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夏家只有做替死鬼的份儿!
他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看一眼身边的女儿,轻轻碰了碰女儿的手。
夏沫瞧着他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便退后一步,来到了父亲身旁,“父亲找我何事?”
虽然她极是不喜欢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但总归是长辈,有些事情她拒绝不得。
夏向魁看了一眼正给梁氏号脉的大夫,把夏沫拉到屏风后,压低了声音问道:“昨天晚上你不是陪着你娘的么?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还有皇上那里,两个人同时昏迷不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同我说实话!”
夏沫皱眉。
她只顾着善后,倒是忘了这茬儿,如今夏向魁问起来,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皇上对娘有情有意,听说娘身子不好,特意来照顾?
她敢打包票,若是这么说了,夏向魁非得大闹不可,只怕母亲的名声也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