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开,孟晚溪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带来一室清香。
房间里没有霍厌,孟晚溪推开阳台的门,看到霍厌矗立在泳池边盯着鸡蛋花发呆。
太阳撤走了最后一丝光,使得男人站在光与暗的交界点,整个人显得孤冷漠然。
孟晚溪明显察觉到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郁,和之前截然相反的气息。
那通电话是霍先生打来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和霍厌的关系很奇怪,不像夫妻,不像朋友,也不是情侣,却又好像趋于这之间,很难用准确的词语来概括两人。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过了一会儿,霍厌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他这才回过神,原来已经天黑。
孟晚溪站在波光粼粼的泳池边,摊开的手心里放着一颗水果糖。
她无辜的眼睛可以治愈一切,声音温柔:“小少爷,你要吃颗糖吗?心情不好的话吃颗糖就好了。”
面前的女人和儿时的小女孩重叠在一起,她还是那样乖巧和善良。
霍厌俯身将她拥入怀中,将下巴埋在她的脖颈,“这样就好。”
孟晚溪感觉到男人身上萦绕着愁绪,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关系,我能处理好,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将来如果有人威逼利诱,要你离开我,我希望你捂住耳朵什么都不要听,也什么都不要去想,相信我就好。”
孟晚溪也猜到了几分:“是不是霍家知道我的存在了?”
对上孟晚溪的双眼,霍厌想到傅谨修的例子,他选择公开,没有隐瞒她。
他握着孟晚溪的手将一切娓娓道来:“晚晚,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家人都是很宽容的人,我的父亲打电话来,并非是对你这个人有成见,他只是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想要探探我的口风,他没有任何对不不满的意思。”
“是傅谨修告诉他的对吧。”
孟晚溪和霍厌行程隐秘,除了傅谨修,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她和霍厌在一起。
一定是她几天都没有回京市,傅谨修开始着急了,便用这样的手段迫使霍厌和她分开。
等霍厌离她而去,她便没有了靠山,傅谨修又会打着爱的名义靠近她,说什么他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孟晚溪从不怀疑傅谨修对自己的爱,可是她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哪怕她孤独终老,也绝对不会回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一天傅谨修只是短暂放过了她。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回到京市安葬外婆,在京市他的地盘上,孟晚溪就不会翻出什么浪。
傅谨修笃定了就一两天的时间,她不会移情别恋,他还有机会。
殊不知用这样的手段,一次又一次逼迫孟晚溪。
她不会回头,只会走得越来越远。
霍厌抿唇,并没有因此就火上浇油。
“暂时不太清楚父亲的消息来源,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晚晚,你只要答应我,不要放弃。”
霍厌的黑瞳一片真挚,他迫切想要一个孟晚溪的保证。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爱情,更多的是孟晚溪想要报恩的恩情,他真的很怕霍家的人一开口,孟晚溪就会离开他。
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从傅谨修身边离开,离他的月光近一点,他不怕艰难险阻,只怕孟晚溪自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