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和月季正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说着话,侯远山和高耀抬着家具进了家,月季忙过去把门打开,让他们一点点抬进来。
其实倒也没多少东西,不过是一架衣柜,两个红木箱子,剩下的便都是些零碎的东西,如今全都放在了杂货屋里。
月季问道:“远山哥,你们的床怎么没有一并抬过来,这间太小,怕是挤不下两个人的。”
沈葭顿时一阵腹诽,她方才怎不见对着她说这样的话?摆明了就是逗弄她的!
侯远山却道:“不用,家里不能没个人,我睡在杂货屋里,小葭一人先住在这里便成。主要那里面平时放过猎物,如今又天热,怕她住不习惯。”
沈葭心里顿时有些失落,搞了半天远山哥是打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可之前怎么也没跟她商量一下啊?
月季也有些意外,看了看沈葭又道:“家里贵重点儿的东西一并搬过来就是了,也没必要非留个人在家吧?再说了,那屋子的确有畜生的味道,远山哥住那里终究不好吧?”
侯远山道:“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也不必那么麻烦。何况我一个大男人,住哪里还不都一样?对了,小葭的日常用具还未拿过来,我这便去取。”
他说着要出去,沈葭忙道:“我跟你一起去拿。”说完,她将高兴递给月季,跟着跑了出去。
见二人走了,月季不由看向高耀:“怎么回事啊,方才你不还说是远山哥和小葭一起的吗?这会儿怎么就成小葭一个人了?”
高耀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是他俩一起住咱们家啊。”
月季琢磨了一会儿,又问:“远山哥不还打算把房子翻新一下吗,那少说也得大半个月才能住人,难不成他打算让小葭一个人在咱家住半个月?咱们倒是没什么,可远山哥这行为也太奇怪了吧?”
月季说着,眸中渐渐闪过惊诧,忙又看向高耀:“你说,远山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
高耀挠着后脑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我瞧着远山哥和平日没啥不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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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葭追出去之后便和侯远山并排走着,因为赌气她也一直没吭声,就那么默默走着。侯远山也不知是没瞧出来还是怎么,竟也什么话也不说,连句像样的安慰和解释都没有。
他一声不吭的就要跟她分开睡,到如今也没给她一个很好的理由,沈葭觉得心里赌了一口气,很难受。又见他这般装不知道,她一下子就火大了,干脆站在路边上,再不肯往前走了。
侯远山见了,这才又回过身来上前拉住她的手:“怎么,真的生气了?”
沈葭气哄哄地甩开他的手,也不愿同他说话,又加快了速度往家里去了。
侯远山见她使小性子,眼里的神色变了变,无奈地摇摇头,疾步跟上去了。
沈葭如今正委屈着,听他一路上唤她也不答应,脚下的速度更是不减,急匆匆地往前走着。
到了家,拉着一张脸默默收拾自己的用具,拿了包裹将它们统统包起来,侯远山站在门口看着她,想上前去安慰两句,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间有些木讷,又有些心疼。
没多大功夫沈葭便已经收拾好了,正眼也不愿瞧他,将那包裹跨在肩上就要出门。
到了屋门口的时候,她正要跨过门槛,却被侯远山一只臂膀给拦住了:“好娘子,别生气了好不好?”他嘴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哄她。
沈葭本就觉得委屈,如今又听他安慰自己都这么敷衍,连个正经理由都没有,不由得鼻子发酸,却怎么也不肯哭,只目光淡淡地看着外面:“你快把手拿开,既然烦了我,我今儿个出了这院子就再也不回来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几日他俩一直好好地,他怎么就不曾跟他提砌墙的时候让她一个人去月季家住的事儿,临到事儿前头了才想起来告诉她,让她心里连个准备也没有,他这样子哪曾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来看了?
何况他以看家为由睡在杂货屋,这借口在她看来实在牵强。他们俩人有多少家底沈葭心里清楚,哪里用得着留个人在哪里看着?纵使真的看家,他怎么就不曾问问她愿不愿意跟她住在杂货屋里?
如今可好,二话不说倒先把她给安顿下来了,又算是个什么理儿?她是他三媒六聘,吹吹打打娶过来的妻子,如今凭什么跟打发一个花钱买来的丫头似的,就这么一个人决定了?
砌墙,垒炕,屋子翻新,速度再快也要个把月的啊!他就这么忍心和她分开这么长时间?
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用拳头捶打着他伸在自己跟前的胳膊:“你个混蛋,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省的你瞧着心烦。你若是腻了我,倒不如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这样子又算怎么回事?”
她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滴了下来,一颗颗珠子似的落在侯远山的胳膊上,引得他越发心疼,直接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用力的将她整个人全了起来:“傻姑娘,我怎么会腻了你呢?不过是夜里让你歇在月季家里罢了,白日里不还见得着吗,你怎的就伤了心?”
沈葭用力锤着他的胸口,继续呜咽着:“你说的好听,你早怎么不说,偏偏什么都决定好了才来告诉我,你这样又……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侯远山尽数吞进了口中。他陶醉地吻着她的唇,又顺着面颊一点点吃掉上面的泪珠子,咸咸的味道让他心里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