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网管们就上去睡觉了。我正在一楼的吧台上查着当天的帐,外面就有人咣咣的敲门。我开了门,稀里哗啦的进来二十多个人,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打劫的或是惹事的,仔细一看,里面还有业流璧。业流璧这家伙从我接管网吧就来过两次,两次都是出去买东西路过这进来看看我。
我赶紧把他们迎了进来,我说:“怎么了流璧,这大半夜的搞这么大的巡夜活动?”
流璧在吧台里找了根毛巾边擦着脸上的雨水边说:“******,游戏里有个小崽子帮会,一群人满地图巡逻我,把我的身上的几件好装备都给爆去了,我一生气就给咱学校的兄弟们打了个电话,约好今晚一起来通宵收拾他们。可是******没有一家网吧开门,我只有来你这敲门了。”
我本来打算晚上就不营业了,可是我再看看流璧他们人人都被淋得像个落汤鸡,没办法,只能看在流璧的面子上开一个屋子的机器,他们都是为了哥们义气,我也得讲哥们义气。电脑要是被雷击坏了,那也只能怪我倒霉。
流璧对我的赏脸很感激,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说:“今晚大家就随便玩吧,只要别吵到三楼的网管睡觉,网费也不用给了。”
大家一阵欢呼。然后又都赶紧捂住了嘴巴。
外面的雷声一直没有停,时而远时而近,有时候雷声像一头发了情的公牛的吼叫,有时候又像那刚拉起来的火车的低鸣。闪电就像开新闻发布会中的闪光灯,晃得脑袋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有时候我都会感觉像瞬间失去了记忆。
我有点忐忑不安,感觉流璧他们今晚玩的机器凶多吉少。可是凶多吉少是我的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仍然在那叫嚣,像一群没有素质没有修养的人。
我忍不住给佴妍打了个电话,我说:“小妍,你在干什么?”
佴妍说:“我在写日记,我在记你都是怎么欺负我的。”
“我欺负你了吗?”我知道佴妍在开玩笑。
“你欺负了,你在雷雨交加的夜晚里没有像兔哥哥一样保护兔妹妹,我快要被大灰狼吃掉了。”
我哈哈大笑,我说:“在寝室害怕吗?”
“现在不怕,现在还没有熄灯,一会就怕了。”
“那一会怎么办?”
“不能等到一会了,我今天很累,现在就困了,莫默哥,你唱一首歌给我听,我现在就上床睡觉。”
“恩好。”我清了清嗓子,“很无聊整整一天懒得动望着我竟然是无辜的一条狗在他眼里很难说出口和我一样想找女朋友说起来心里很痛感情没成就其实我还不坏有点钱长得不错为了什么没人看上我……”
唱完整首歌,我就挂了电话,我希望佴妍睡个好觉,我希望佴妍会在梦里梦到我,我也希望佴妍可以一直听我唱歌,一直听到山无棱天地合。
半夜快十二点的时候,我在吧台似困非困的构思着我的诗歌。忽然那比雷声还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业流璧他们也呼呼的全站了起来。
我说:“谁啊!”
“我,郝馨!”
我赶紧拉开防盗门,导员进了门就抱着我开始哭,哭的所有人都心发慌。
我说:“导员你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吗?”
导员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湿的,身上的小背包也滴着水。我看导员非常的不冷静,便把她扶上了四楼。四楼一共有五间屋子,五间屋子包围了中间的小客厅,有一间屋子是我的卧室,一间屋子是女网管的卧室,还有两间屋子是男网管的卧室,剩的那一间是四楼的值班室,那里有整个网吧的监控系统,平时那里和吧台一样,一直会有人值班。
我把导员扶到了我的卧室,流璧他们又各顾各的上网。我找出了一套新的网管服让导员一会换上,然后我退到了外面去给她接了一杯水。
“莫默,你进来吧。”导员喊我。
导员已经换上了我网吧的网管服,看起来也镇定了许多。
我说:“导员,你怎么半夜跑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导员喝了一口水,说:“今天有个女老师过生日,我们平时关系都不错,所以晚上我们四个老师就一起去唱歌。唱完歌雨还是下的那么大,我就说我的家离的最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