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我刚刚在说什么都没经过大脑。”
“别哭了,别哭。”嘴里念叨着,手上还将林润安脸上的泪珠抹掉,“千万别哭,我最怕你哭了。”
“刚刚是我流氓,原谅我好不好?”
都说委屈伤心的人不能安慰,安慰了眼泪会更加汹涌澎湃。
此言不假。
林润安哭的更凶,更是把顾铮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路人经过也道是情侣吵架,不便插手。
等林润安缓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周身都被顾铮的信息素包裹,又是气急败坏又是羞怯难当,抬起手捶了一把那人。
“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别躲着我好不好?”
见这个本骄傲的人,如此的心急,把自己放在尘埃里,对着自己道歉,林润安也不再追究。
其实他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事出突然,现下冷静想想,自己是一半喜悦一半委屈呀。
不过这也不好意思跟顾铮再次挑明,林润安吸了吸鼻子,挂着眼泪珠子把那人推开。
顾铮自知理亏,他在一大堆Alpha里摸爬滚打,面对Omega哭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瑟缩的,他还真不知道处理这般事是如此棘手。
把林润安送回家,临别前,顾铮又忍不住拉住林润安。
“你……我们下次还会见吧?”
他实在是怕omega太胆小,把他吓坏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林润安心中的疙瘩尚未抚平,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下次我对你唐突,你就打我。”
林润安本来还在闷闷不乐,被这句话逗笑,眼周红彤彤的,脸上还留有刚刚的泪痕,却还是笑的动人。
这一笑,终于让顾铮放下心来。
待他平安到家,这才松了口气。
想他堂堂少将,今天这般服软道歉,又是巴巴的求饶,若是被手下看到,不知会闹出怎样的笑话。
自打那日,两个人之间总是横亘着虚无缥缈、文文莫莫的不自在。
顾铮又被一道军令召回去,无暇顾及私人情感,执行任务时冷静自持,英勇无畏。
偶有空闲,也在自省自己行为太唐突,以至于把两人的关系拉回原点。
林润安要准备毕业论文,每天被导师拖在图书馆查找文献,也是没有任何闲暇工夫考虑杂事。
“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个地方不能这么写,这个范围太广了,到时候院系安排答辩你怎么办,你这个方向也不太对。”
导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副教授,做起事来一丝不苟,绝不容许差错产生,林润安的这个初稿交完之后,定稿甚是艰难。
“你这个文献谁告诉你的,你有认真查阅资料吗?”
这句话把林润安问倒了。
先前在图书馆翻找文献时遇到了一个好心同学,两个人是一个院系的,话不投机半句多,聊着聊着也就慢慢熟络,自然而然就开始互通姓名。
他叫陈玉朗。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人如其名,陈玉朗的确是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少年,明朗却不轻浮,是个外向又很热心肠的人。
那日看林润安一个人在图书馆里埋头苦干,阳光透过窗棂悄悄渗入他俩之间的空气中,氤氲缭绕着莫名的缘。
陈玉朗心中一动,上前主动打了招呼,发现他也在啃书,便和他分享了诸多自己先前查阅的期刊论文。
林润安知道他的好意,虽然对方也是alpha,却只在一开始保持警惕,尔后每次都相约一起去图书馆,相互吐槽各自的导师。
于校园的午后时光里,一个笑如泠泠的清泉,明媚漾及满脸;另一个看着他笑,发丝间有凝水的光。
林润安也算是在大学最后的时光里结交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新朋友。